將將用過晚飯不一會時間,王嬤嬤便帶著隨身伺候的兩個小丫頭來到了小院,說是“小姐有請”。
畫枝又是排在最後,跟著眾人穿過一個小花園來到了一個有三層小樓的院落。
這一路走著,發現沈府雖然不比尹府奢華,但卻隱隱透著一股文雅。再說這小姐的院落,也滿滿是詩情畫意,雕樓畫棟不多,擺物之間頗有幾分空間,令人存有遐想,倒也是一個心思精巧的人所置下的。畫枝心中微微安定了些,“投主所好”也是田嬤嬤曾經重點教過她的。
待得了王嬤嬤的通傳,畫枝等人終於進入了沈宓的閨房。房中花草多於貴重物品,可見沈宓應該是一個頗為詩情畫意的人,當然也可能是沈宓不得沈家老爺喜歡。畫枝在心中做了一個計較。
進得廳來,隻見沈宓坐在小廳的右手主座上,手中攪著帕子,但是眼神卻很鎮定。可見沈宓有意表示出一種不諳世事的樣子,畫枝暗暗在心中記下,沈宓可能是一個較為注意自己空間的主子。
怎麼說呢,沈宓的美並不令人難忘。若說尹玉珂的美是盛世的牡丹,那麼沈宓應該是靜夜的幽蘭。隻有細細品味才能察覺出她骨子裏那份驕傲。
好似說沈宓今年也隻有十七歲,倒是比畫枝要小些。她的皮膚白皙,有著一雙上挑的丹鳳眼,鼻子挺而小巧,嘴巴稍薄卻又微微向上翹著。有一張瓜子臉,是一個笑模樣。但是畫枝曾經聽田嬤嬤說過薄唇的人也定是薄情的。所以畫枝在心中提示自己,莫要得罪沈宓,否則情誼二字在沈宓處是行不通的。
眾人齊齊行禮,口稱:“拜見少奶奶(小姐)。”
隻有畫枝叫的是“小姐”,聽到和別人的不同,她心中有點怵,希望她的聲音夠小,沒有被沈宓聽到。
可惜天不如人願,沈宓開口道:“起身吧。方才是何人喚我小姐?”
聞言畫枝隻有再次跪下,匍匐著身體答道:“回小姐的話,是奴婢。”見到此景,居然有人小聲的嗤笑出來。
沈宓倒不介意別人的嗤笑,因為嗤笑的對象不是她,而是她想要“整治”的人。遂而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小姐,奴婢叫做畫枝。”既然第一聲就叫錯了,那麼現在也不能改了,隻有硬著頭皮撐下去。
沈宓道:“你抬起頭來。”
畫枝照做,由於剛剛過於著急,所以重重磕在地上,額上又見紅腫。沈宓瞧見這一紅腫卻吃了一驚,瞧她回答時較為冷靜,原來也還是知道怕的,連輕重都不顧了。卻不知這一誤會讓畫枝在沈宓心中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沈宓打量著跪在地上的畫枝,在沈宓看來畫枝長的很不錯,臉上沒有什麼脂粉,隻是淡淡的化了眉,連嘴唇都沒有塗。皮膚較為細膩,呈現蜜色,眉眼間距離不寬,可見是一個忠誠的人。眼睛圓但是不大,此時正看著自己的膝蓋,鼻子不算挺,上唇較厚,微微抿著,再配上鵝蛋臉,有些江南女子的婉約,也算是一個好相貌。
沈宓微微抬手,“起來回話。”
“謝小姐!”畫枝依言站起,眼睛規矩的看著自己的腳麵。
沈宓在心中微微點著頭,恩,不錯,是一個懂規矩的。
然後沈宓將自己的視線移向了排在最前的柳紅,遂挨個細細的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