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蝶慢慢的揚起一抹笑容,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滑落,她就那麼看著母妃離去的方向突然感覺前所未有的悲涼。淺彩與淺華急急走進來時就看見郡主一臉無神的看著門外,兩人一臉擔憂的走到郡主身邊,相互看了看卻誰也不敢說話。
"大公子"
"嗯,王妃現在怎麼樣了,王爺現在在哪裏呢?"穆彥傾輕輕的點點頭,然後抬步邁進母妃的院子。
門口的小廝亦步亦趨的跟在大公子身後,聽見大公子的問話連忙答道:"回大公子的話,王妃剛剛又昏過去了,王爺現在正守著王妃呢"
穆彥傾腳步微微一頓,然後不等身後的人反應過來快步朝著母妃的寢室走去,可是站在母妃房門前時他卻有了一絲怯意,直到母妃身邊的孫嬤嬤端著藥碗出來看見他時屋內的人才發現他。而這個時候穆彥傾才發現自己居然站在門口發起了呆,對著屋內的幾人點點頭走了進去。
"父王"來到床前看了眼睡著的母妃,穆彥傾對著坐在一邊的父王輕聲喚道。
"嗯"穆震鼎點了點頭,起身伸手為王妃掖掖被角,然後轉身對著穆彥傾使了個眼色當先出了房間,穆彥傾看了眼床上的母妃眼神黯了黯也跟著走了出去。
穆彥傾將母妃房間的門慢慢關好,回身便看見父王負手站立在院子裏麵,眸光閃了閃然後走到父王的身後。
穆震鼎沒有回頭去看兒子,他抬頭看向院中的椿樹,他的眼神有些飄忽,聲音低緩的說道:"還記得這顆樹嗎?"
說完也不管穆彥傾有沒有回答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我還記得那天你和清樂一直黏在我身邊嚷著要種樹,後來見我不答應,清樂那小子居然坐在地上就哭鬧起來,結果把你們的祖父、祖母給引來了,把我好一頓斥責"
穆彥傾雖然對這件事沒有什麼印象,但是聽著父王的回憶,他似乎也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景,眼睛瞟向對麵的椿樹:"清樂他就是個孩子,碰到不開心的事情就會用他最直接的方式表達出來,而這些年即使長大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
穆震鼎沒有說話,他就那麼看著對麵的椿樹,一時間整個院落隻能聽見穿越而過的風呼呼之聲。就在穆彥傾以為父王隻是因為清樂離去而感傷之時,他聽見父王帶著嘶啞的聲音低低問道:"為什麼?"
穆彥傾微微一愣,隨即猛的看向父王卻見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過身子看著自己,他的心一揪:"父王您聽我說,這件事不是您想的這個樣子的"
穆震鼎看著焦急的穆彥傾微微啟口:"我沒有想成什麼樣,現在我隻是想要聽你對我說你為何這麼做吧了"
穆彥傾心中定了定,然後看了眼父王,眼神黯了黯便將他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穆震鼎眸色一凜對著穆彥傾道:"真是這樣?"
穆彥傾緩緩的點點頭:"確實如此,兒子不敢隱瞞父王"
穆震鼎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後猛的揮出一掌,直震的院子裏的灰塵亂飛而他與穆彥傾兩人就那麼直立於院子裏:"真是好的很啊!"
穆彥傾低垂著眼瞼沒有說話,不過臉上一陣哀傷。穆震鼎看了眼穆彥傾然後對其點點頭:"此事我知道了,你隨我到書房"
"是"
直到院子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最後再也聽不見,趙寧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緊緊的握住雙拳,渾身不住的顫抖著:"好,真的很好!清樂,娘親一定不會放過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的"
花王府中,送走了連茗若以後軒轅子胥不斷的在自己的書房之中走來走去,他整個人都因為之前從魑那裏得到的消息而煩躁,那個丫頭居然是當時被丟出府的女子,該死的,怎麼可能?等等,這下是不是就可以說明她為什麼每次看見他都沒有好臉色並帶著怨氣的原因了。
"啪"軒轅子胥恨恨的一拳砸在書桌上,都怪該死的殺樓,若不是因為他們那段時間不間斷的刺殺,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將丫頭誤認為刺客,渾身陡的竄起一陣戾氣,他對著空曠的房間喚道:"魍,本王再也不想聽見殺樓這個名字"
待在陰影之中的魍微微一愣,然後對著王爺點點頭轉身離開。隻是心中有些詫異,這殺樓自從幾個月前被王爺大規模的整治過一次已經消停了好久,難道這次又不知死活的冒出來做了什麼,唉,照王爺剛剛的口氣,這是要將殺樓整個端了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