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楓看了看窩在他手上的楊若言,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不自覺的坐到了床邊,特意的挨近她,將身子緊緊的貼著她,讓她依偎,讓她停留。
感覺她很需要一個人給他安全感,需要一個信任的人保護她。
輕輕的摸了摸她臃腫的臉,硬邦邦的早已失去了昨天的柔軟細滑。
心裏一陣心疼,一股悔意漸漸湧了上來。
昨天,他……貌似也打過她。
“她小時候,一定受了很多苦!膽子才會那麼小,承受能力才那麼差。”
林澤楓不自覺的低喃出聲,想起了昨日陽台上,她說過,失去了陳毅博之後,她的世界就變得了無生趣,漆黑一片。
當時他還以為楊若言是光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被嬌寵成性,受不了一點打擊,才會因為小小的失戀就要尋死覓活,為的隻是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可萬萬沒想到,她所指的天黑並不是由陳毅博一個人引起的。
是自己的理解錯誤,現在想來她不敢跳樓,隻是單單的站在那想跳又不敢跳,並不是完全因為她生性膽小,而是她的天真的黑了,她已經跌入了永無盡的黑暗,再也不會有光明的存在了吧?
畢竟她把她所有的愛,無私的奉獻給了陳毅博,她把她脫離苦海的希望,全部加注在了陳毅博的身上,而得到的卻是……
陳毅博迷離的眼眸,恍惚的望著黑暗中的兩人,在朦朧的光線照映下,兩人的身影投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一張床,兩個人影,一個弱小的身體,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個高大而充滿溫暖的身影,坐在她身邊,挺起腰身,手撫著倚在他身邊的人兒,眼神似乎正深情款款的注視著睡夢中的人兒,有種十分寵溺的韻味。
這是一副多和諧的畫麵,唯美,生動,能讓人產生一種幻覺。
幻覺中的男子,仿佛頭頂著一個暖人心扉的光環,身後張開著一雙潔白的羽翼,能夠帶給懷裏的女人光明與安定,猶如上帝派下來拯救她的天使,正撫慰著她的心靈。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錯覺?難道自己已經退出了這個女人的世界?隻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做個觀眾了嗎?
陳毅博不由的低垂下了頭,眼淚又開始在眼眶中醞釀,不知是回憶刺痛了他的心,還是畫麵紮疼了他的眼睛。
低聲回答道:
“恩,她確實受了很多苦。
別以為她有個全國排名25的富豪爸爸,可她的生活並不像表麵那麼情況那麼富裕,她窮的連買件像樣的衣服的錢都沒有。
你知道嗎?我認識她的時候,藝術學院裏的女孩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而她卻成天穿著校服。”
回憶讓陳毅博的臉重拾了一抹回味的笑意,抿了抿唇,繼續說道:
“平時言言的日常開銷都是由她後媽照理,可她後媽隻給她支付學費,還有每月300的生活費,這300還帶夥食費,可笑的是富豪榜25的後媽,說這樣是培養言言勤儉節約的品德。
試問,300塊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能幹嘛?連每個月吃飯都不夠吧?
所以她每個月隻能吃白飯啃饅頭,連吃個麵包都要精打細算。
人家沒錢家的孩子,還能去打工賺錢,賺些零花錢買自己喜歡的東西,而她,因為有個富翁爸爸,什麼都不能做,因為她爸爸不允許她出去打工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