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a市的那天,賀榮桓帶著阿大來接我,我見麵問他:“趙建國的案子是你親自處理嗎?這麼多天都不想我不關心我嗎?為什麼不來看我?”
他微微一笑,笑得一臉天真:“歡歡,我最近好辛苦啊!要抱抱!”
我無語凝噎,說:“滾!”
……
我發現賀榮桓又開始跟我插科打諢了,一本正經的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總在我試探他的時候模糊了焦點。
我對他的這種狀態很不滿,一時衝動拒絕了跟賀榮桓回別墅的要求。
給趙建國夫婦安排了住處,自己就去找何桂花。
或許是自己也做母親的原因吧,我相信何桂花在做報複的舉動時肯定無數次為我糾結。她養了我二十多年,在家裏沒有頂梁柱的情況下養我一個女兒,其中艱辛自不必說,即使她讓我一時傷了心,我也希望我們之間的情分有修補的機會。
可何桂花再次讓我撲了空,問了左鄰右舍,他們說何桂花被人接到北京了。
被誰?她在北京無親無故能去幹什麼?答案不言而喻,肯定是被賀平章強製接走的。
坐在熟悉的客廳裏不禁又開始委屈,我親愛的媽媽,難道就不想著求得我原諒嗎?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這麼長時間了,我和賀榮桓真實的關係也曝光了,可她竟然沒有打過一個電話跟我解釋!
我的手指發著抖,一個鍵一個鍵按手機,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通了,何桂花熟悉的聲音傳來,她說:“歡歡,是你嗎?你回來了?”
“何桂花,我不給你打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給我打電話了?你真不要我這個女兒了?你怎麼那麼狠心?”
“我——”何桂花那邊顯得手忙腳亂的,東西也掉在了地上,她聲音慌亂地說:“歡歡對不起,你原諒媽媽吧,媽媽不該利用你,對不起,對不起……”
她說著哽咽了起來,而我苦澀難言,心痛了一會兒,對她毫無作為的行為十分不滿,對她說:“何桂花,你記住了,我永遠不要原諒你。”
……
我們結束了通話,何桂花此後還是沒有主動聯係過我,倒是在第二天知秋姐來了,勸我回別墅照顧我。我想著還要打聽趙建國的事情,就跟著她回到了南山別墅。
賀榮桓很忙,整日流連公司,因為自己現在沒工作了,我甚至有心二十四小時跟著他到公司探尋他的秘密。
可別墅裏的一堆人又總會用我懷孕做借口不讓我上班,知秋姐還說什麼“做女人,一個月的皇後,十個月的公主,一輩子的奴隸”,所以一定要珍惜還可以做公主的時間,安安心心在家養胎。
諸多阻攔之下我到耀天上班的計劃沒有成功,但這並不耽誤我關心趙建國官司的進展,半個月以後當年的事情公訴開庭,我們取得了壓倒性勝利,輿論一時嘩然,當時負責開發那片工地的興龍置業一下被推到風口浪尖。
不僅如此,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很多關於興龍置業發展過程中出現過的肮髒事接二連三爆出,被他們打壓過的小公司也紛紛上門討債。
興龍置業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尤其是在老城改建過程中發生過興龍賄賂老城區負責人的事情,這件事被人檢舉以後成了壓倒興龍置業的最後一根稻草。
興龍置業的負責人被抓了,股東們紛紛拋售手中股權,耀天就在這時低價回收股票,輕而易舉取得了興隆的控製權。
我雖然人沒在公司,時時刻刻關注著這件事的進展,當看到興龍的結局以這樣慘烈的下場結束,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有人背後暗箱操作。
興龍不是一般的公司啊,想當年跟耀天同樣作為最早涉足房地產的企業,雖然沒有像耀天一樣在全國擴張,在a市的發展那可是絲毫不落於耀天的存在,如今隻因為一件小小的坑農民工錢的事情就倒了,怎麼看都很不可思議吧。
賀榮桓作為興龍的新晉股東參加董事會的當天晚上,我跑進他的房間興師問罪,質問他為什麼對地產公司那些事情那麼熟稔。
我的話裏意思是在挑明他裝失憶欺騙我,然而他再一次打馬虎眼,笑道:“歡歡你在說什麼?公司的事情有丁大川幫忙,再加上我不知為什麼對它們有熟悉感,很容易上手啊?”
他的回答無可挑剔,我又一次鬱悶了。
我摸摸越來越大的肚子,賀榮桓眼饞的瞅了兩眼,狗腿的爬過來學小狗撒嬌:“歡歡,讓我聽聽我兒子說話吧,聽說這個時候的孩子胎動很厲害的,我都沒有摸過。”
他的表情委屈巴巴的,令人啼笑皆非。
我慢慢坐到腳踏上,說:“正好他在動呢,機會隻有一次,快點。”
“真的?我可以?”他反問,一臉驚喜的樣子。
偉岸的身姿低下來,頭顱貼近我的肚子,俊臉剛剛靠上去,我的肚皮突然鼓起一個包,正好頂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