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夜晚來臨之時,我假裝看不懂老公秦遠征眼裏期待的火苗,對著窗外萬千星河無聲歎氣。
我們三個月前領證結婚,守護了五年的愛情終於開花結果,原本應該鬆一口氣的,誰知道在夫妻床事上卻出了問題。
秦遠征含笑關了床頭燈,黑暗猶如一頭猛獸對我張開獠牙,令我害怕得閉上了眼睛。
衣服悉悉索索一陣響動,他摸黑爬到床邊在我耳邊呢喃:“老婆,我愛你!”
摸上胸口的觸感尤為清晰,清晰地泛起疼痛。
我咬牙告訴自己:“何歡,堅持住,你一定可以的。”
然而,在老公臨門一腳的時候,我又一次看到了記憶裏恐怖的畫麵。
幽深的巷子,紅色的燈牌,布滿鮮血的惡鬼一樣的臉……
“啊——”不可自抑一聲尖叫,下一刻,已經控製不住抬腳踹了出去。
“咚——”
一聲悶哼,耳邊傳來秦遠征咬牙切齒的聲音,“何歡,你幹什麼,有病啊?”
他打開了燈,我眯著眼睛在刺眼的光線中看到,秦遠征正抿唇捂著他的襠部,俊朗的臉上冷汗涔涔。
天啊!我竟然把自己的老公踹下了床,踹的還是他的重要部位。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很疼!”我內疚的無所適從,哭喪著臉爬到他身邊,恨不得以死謝罪。
他氣呼呼的瞪著我,質問:“為什麼?”。
為什麼?
我愣住了,也想問個為什麼。
我愛我的老公,渴望有我們共同的孩子,卻在新婚夜濃情蜜意時發現,我從骨子裏恐懼這件事!
害怕他的碰觸,討厭接吻時吃他的口水,尤其是最後一步,連嚐試的勇氣都沒有。
“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好說出他一直希望我做的事,“我明天就去檢查身體,你給我時間好不好?”
秦遠征的臉色和緩下來,拿過睡衣走往浴室:“這可是你說的,明天就去看婦科,不許再找借口開溜。”
浴室裏很快響起嘩嘩的水流聲,間或夾雜幾聲男人痛苦又愉悅的低吼。
我知道他在做什麼,每次我說怕疼不肯圓房,他就會發出這種聲音。
隻是以前他會刻意壓低聲響不讓我聽到,現在卻越來越大聲,好像在控訴我糟糕的臭毛病。
慢慢爬進被窩,我的眼淚克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跟他說“疼”,說“看婦科”,可看婦科根本沒用,因為我得的是心理病。
而我卻不敢跟遠征說看心理醫生,因為,治療過程中不可避免要提到十四歲那年被歹徒侵犯的事。
這件事是我對老公隱藏的最大秘密,我已經因為這件事付出了太多的代價,不能再任由它破壞我精心維護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