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裏麵是錢,稍稍瞥了一眼,大概有四五摞。
葉花說:“拿著,姐姐獎勵給你了。”
我說:“太多了吧。”
她說:“不多不多,比起你給我們監區做的貢獻,這點算什麼。”
錢太多,沒敢要,不是說我這人做事謹慎,而是這種錢,我向來有點抵觸。雖說這是葉花給我的,也是正規前,不偷不搶,也不貪汙,我掙得中介人的費用。
但是回絕,葉花這也不好。
這錢我要是不拿,明年來了,我又給我們監區找了活,葉花心裏難免會產生隔閡,也許會認為我把好的業務給了自己監區,自己利潤大,掙錢多。
唉,錢這個東西啊,真是讓人頭疼,以前沒錢的時候,想著怎麼掙錢,什麼時候能過上出門打車,隨便下館子的日子。現在有錢了,還有人給送錢,自己卻不敢要了。
我送裏麵拿了兩摞,說:“行了啊,花姐,我拿點,請那幫朋友吃飯。”
葉花說假裝生氣:“跟你姐姐還客氣!”
我說:“跟你我才不客氣,別人給的,我一毛多不要。”
葉花一笑,道了句:“你還挺小心。”
我說:“不是小心。咱們和她們又不一樣,是吧,老姐。”
葉花一愣。扭頭,嗬嗬一笑,道了句:“對,我們和她們不一樣。”說罷,一腳油門,開向市區。
臨近春節,值班安排下來,倒休,值一個夜班可以換三個白天休息。我抽個時間,連續值了兩個夜班,再加上周末兩天,一共是八天假期。這還不算過年那幾天的假。
我想著,過年之前,去一次南方g省,去蘭蘭那邊看看。
幾個月不聯係,不知道這小丫頭在幹什麼,哪怕就是這輩子無緣了,也別留下個遺憾。誰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提前買好了機票。兩點多的飛機,我上午早早起來,先去旁邊百貨市場買外出用的東西。買完東西,正準備拎著東西回去,路過一個樓盤下麵,遠遠的就看到一幫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旁邊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人。
媽的,看熱鬧的人還真不嫌事多啊,幾個湊成一堆議論紛紛。
“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無趣呢?”說著話,我也湊近了。。。
好吧,我也挺無趣的。
路過嘛,順便瞅瞅什麼情況唄,又不耽誤什麼時間。
我湊過去,看了看,挺議論的人說是好像是沒交夠錢,某個組織的人過來收保護費,結果對麵不給,這就要打起來。
我使勁往裏麵瞅了瞅,兩波人,一波穿著整齊,不少西服皮鞋,一看就是某個勢力的人。
另一波是穿著大衣幹活的工人。裏麵摻雜著幾個穿著利索的“社會人。”這波人數不少,有二三十個,並且。。。
誒?怎麼還有那個文幫老大,漠景涵。
我旁邊人也是議論紛紛:“知道吧!聽說是對麵沒給夠錢,你說這,保護費都不叫夠,怎麼可能讓你蓋樓?”
“現在這社會,好人難當啊!”
“不是吧,我聽說,是那邊帶頭的把人家開發商的女人給睡了啊!”
“是不是啊?還有這種事!”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兩波人手裏都拿著東西,我們這些看熱鬧的都沒敢湊近去看。以至於,裏麵兩波人所有的對話,我沒都聽不見。
看著看著,就看穿西裝的那波人情緒突然高漲起來,手裏拎著棍子就衝對麵使勁揮了揮。漠景涵這邊也不示弱,見對麵要動手,這邊更是突然分散出七八個人,手裏拎著工地上的鏟子,錘子就要衝上去。
一看要開打,膽小的趕緊網人群後麵扯,嘴裏還喊著:“要打起來了!”
再看漠景涵一個閃身趕緊跑到兩撥人中間,寬大的胳膊一張,明顯就是勸架的意識。誰料,對麵穿西裝的那群人真是目中無人,明明自己這邊人數不占優勢,卻偏偏還這麼囂張,扯著嗓子才大喊大叫。
一時間,兩波人情緒到達一個頂尖,一觸即發,就看誰不長眼,先動手了。
本以為兩波人就要打起來的時候,突然,一個女人從我們這群吃瓜群眾旁邊慢慢走過,長筒高跟鞋,灰色呢子大衣,長長的卷發,一字步,抬頭挺胸,很有氣質。
“張姐?”我嘴裏不由自主念叨了一聲。
就是張彩雲!
真是厲害了,張彩雲一出現,兩波人情緒立刻減弱不少,最起碼的,不這麼張牙舞爪的要和對麵拚個你死我活了。
張彩雲站在西服那幫人前麵,漠景涵跨步向前走了兩步,兩人絮絮叨叨不知道說了點什麼,沒兩分鍾,倆管事的老大一揮手,鬧事的人散了。
“哎呀,真沒勁,怎麼就沒打起來啊!”旁邊一個吃瓜群眾說道。
“就是就是,我這手機都準備好了!”一個人趕緊把手機收起來。
吃瓜群主見兩波人打不起來,紛紛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