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零年十月二日,雖然現在還很涼爽,但是當太陽升起來後會熱的要命,秋老虎比三伏天還要厲害。
李瑜並不會推算天氣,不過他肯定今天的白天會很熱,因為他回到了過去,從二零一七年八月十六日回到一九九零年十月二日。
如果,腦海中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今天會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哪怕已經過去了近三十年。
他狠狠的捏了兩下太陽穴,喃喃的自語道:“至於麼?加個班寫策劃案而已,又不是沒試過通宵達旦的工作,要不要直接過勞死,然後重生這麼狗血?”
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差點瘋掉,直到今生18年的記憶和前世45年的記憶,在腦海中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李瑜下意識的在枕邊摸索,從右到左然後想起,現在自己還是個運動少年,還不會吸煙。
翻身下床,去到隔壁父母的床頭櫃翻找。終於在第二個抽屜裏翻到了大半包牡丹煙,抽出一根點上。
“幸好父母出去打工,好久才能回來,不然看到我抽煙還不得挨一頓抽。”
深吸了一口,從沒吸過煙的身體,有點抗拒,所以他咳的很厲害。
叼著煙,李瑜進到洗手間,看著鏡中青澀的自己。
高挺的鼻梁,微翹的嘴角總像在笑,雙眼不再渾濁布滿血絲,而是透著清亮懾人的光彩。
仔細掃視著衛生間,在牆角的大紅洗衣盆裏,翻出自己印著十一號的德國隊服。
德國作為一九九零年世界杯冠軍,整個雪城喜歡踢球的人,基本都會買一件德國隊球衣。
舉起球衣小心的聞了聞,一股霸道的味道直衝天靈蓋,就像加熱過的榴蓮扔在酸菜缸裏攪拌一樣。
李瑜撇了撇嘴,在衛生間手盆下麵翻出一塊肥皂,三下五除二洗了球衣。
使勁擰了兩把直到微潮,再次聞了聞,衣服上淡淡的肥皂味兒飄蕩開來,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一九九零年十月二日,這是上一世改變李瑜人生的一天,今天他練球的足球隊會和火車修理廠一夥痞子踢一場比賽。
修理廠子弟小學簡易的操場直到一九九三年都是整個雪城東部唯一的足球場。
因此踢球的人,每天為了獲得球場的使用權,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衝突,而武力是所有衝突中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李瑜就是因為在這場足球比賽中贏了痞子們,所以痞子的頭頭,一個外號叫二毛子的家夥,用隨身攜帶的扳手偷襲打在他的後腦。
結果李瑜頭部受創嚴重,造成中度腦震蕩,半年內用腦就會嘔吐,伴隨著記憶力下降,雙眼視力下降。
因此最後李瑜以一分之差沒有考上大學,成為了蹲班生。
回憶著前世屈辱的一幕幕,李瑜漸漸攥緊了手裏的球衣。
穿上微潮的德國隊十一號球衣,衝著手盆上老舊的鏡子裏反射的自己點了點頭,轉身堅定的走到小院裏。
在院子的牆角找到一個掉了好幾塊漆皮的半舊足球,右腳輕輕一帶,迎著朝陽向火車修理廠奔去。
火車修理廠子弟小學,簡易的沙土足球場上,一個挺拔的身影正在看著一幫穿德國隊球衣的小夥子互相傳球。
“還有誰沒到?都到了就開始跑圈,先把筋骨活動開。”挺拔健碩的薑世勳有著一張黝黑的臉膛,聲音有力清亮顯得中氣十足。
“薑教練,鯉魚還沒來,估計睡過頭了。”幾個平時球隊的活躍分子,左右看了看大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