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在深深的湖底發出一陣瑩白的亮光,郝戰在這陣亮光中看到前方的郝宇仍然在快速地往更深處遊去。
湖底有許多各種各樣的魚類,被夜明珠的亮光吸引,朝著閑散丹師他們聚攏過來,但又被他們身上強大的元氣阻擋在遠處。
如此不停深入地遊了不知多久,郝戰等人終於看到了湖底。此時水壓已經極大,但是郝戰幾人都是修為極其高深之人,身體強度極高,水壓對他們來說並無大礙。
隻見郝宇在湖底的中心部位用元氣轟開了一個坑洞,然後不知按到了什麼地方,那坑洞裏不斷冒出氣泡,一道石門緩緩開啟。
郝戰等人驚異不已,若不是郝宇帶路,誰能想得到這湖底竟還藏有機關。
待石門開啟之後,郝宇便向裏麵遊了進去,郝戰等人緊跟其後。
郝戰暗忖,那妖獸肯定已經發現了他們幾人,隻是不知為何卻並不阻攔,且看它到底想幹什麼。
石門之後,是一個逼仄狹窄的地道,僅容兩人勉強通過,因為處於湖底,裏麵充滿了水,四人魚貫而入,在隧道裏連成一條線,往更深處遊去。地道筆直向地底通去,深不知幾許。地道兩旁的石壁上並未雕琢任何花紋,這條地道極有可能是倉促間挖掘而成的。那石頭能發出隱隱的亮光,進入地道的人在這微弱的亮光下便能看得清道路。這讓郝戰想到女妠氏廣場中央那個隧道,那頂部的石頭也能發出亮光,大概是用相同的石頭築成。
郝宇的遊動速度極快,三人跟著他遊了大約盞茶功夫,地道轉為與地麵平行,變得寬敞起來。地道裏水位慢慢降低,漸漸隻有及腰深,一行人便在水裏走著前進。
深邃的地道裏,誰也沒有說話,隻有走動時水流發出的嘩嘩聲,在石壁之間不斷產生回響。郝戰聽著水流聲,忽然覺得腦袋有些犯暈。郝戰頓生警覺,自他服用神血靈芝造就神體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身體不適的症狀,現在好端端的,竟會頭暈,保不準是那妖獸使了什麼詭計。
郝戰停下腳步,向後看了看閑散丹師和白眉老翁,他們二人似乎沒有任何異樣。
“有何情況?”閑散丹師的聲音在郝戰耳畔響起,他見郝戰突然停下,有些不解,便用傳音入密之術相問。以他的閱曆,自然早就看出郝宇乃是被人控製了意識,隻是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在他們幾人都在場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控製了郝宇,怕驚擾到那人,他所說的話隻有郝戰一人能聽得到。
“或許是我多心了,聽這水聲,不知師父可有頭暈的感覺?”郝戰也以傳音入密的方式與閑散丹師交流。
“你是說這其中有古怪?”閑散丹師神色一凜,側耳聽了聽水聲,初聽沒甚感覺,但仔細聽了一陣,忽有一種煩悶感湧上心頭。大驚之下,閑散丹師連忙斂神不再刻意去聽那水聲,心口的煩悶感頓時輕了不少。原來郝戰天性警覺,對周圍的環境極為在意,下意識地便去聽那水流聲,沒想到這隧道竟如此古怪,連水流聲中都暗藏玄機。
郝戰一看到閑散丹師的表情,便知水流聲確有問題,凜然道:“師父,此地凶險,您和白眉師兄還是莫要深入險地的好。”郝戰此言,不希望閑散丹師和白眉老翁涉險是其一,不想讓他們知道過多的關於郝宇的秘密是其二。
但閑散丹師天性好探險,如今知道這隧道連水流聲都有這麼大威力,接下來不知有何古怪好玩之事,想到此便興奮不可自抑,焉有回去之理?
“莫要再說讓我回去的話,否則為師可要生氣了。”閑散丹師臉孔一板,催促郝戰道,“快走,你弟弟可走得遠了。”
郝戰無法,見郝宇已到了前麵百來米處,忙追了上去,隻是不敢再聽那水流聲。白眉老翁見了前麵兩人的古怪舉動,甚感疑惑,好在閑散丹師邊走邊對他做了解釋。
急行一陣,郝戰三人又追上了郝宇,墜在他身後十來米處,不緊不慢地跟著。
如此過了片刻,郝戰又發現,隧道中飄著一股若有如無的異香,這味道極淡,但若非鼻子失靈的人,都能聞得到。
郝戰三人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可是,行了不到幾分鍾,郝戰忽感手腳越來越沉重,體力正莫名地迅速流逝,回頭一看,閑散丹師和白眉老翁也都臉露驚慌之色。郝戰試著提了提氣,丹田處明明元氣飽滿,可無法順暢地運轉全身,元氣好像被什麼東西滯塞在丹田裏了。
漸漸地,郝戰等人連提起手腳的力氣也沒有了,隻能勉強靠著石壁站著,三人相視,均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