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你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唱戲嗎?”莊夢蝶又問道,想了想,她又補充道:“你是不是還在為二公子恨我?你恨我可以,可是你要為自己以後的日子考慮,你要是不想唱戲,那你想做什麼,你需要我幫忙嗎?”
“不勞煩你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相好。喝茶吧,再不喝就涼了。”白秋月依舊是冷冷的。
莊夢蝶不好拒絕,端起茶來喝了下去。
既然白秋月不想談唱戲,莊夢蝶隻好跟她說些別的,“秋月,這段你去哪裏了,二公子不是派人接你去日本了嗎?你怎麼沒去?”
“哼,他想打發我走,怕我影響你們,我偏不去日本,我不想去,所以中途背著負責送我的人跑了。”白秋月說道。
“秋月,你要我做什麼才能原諒……”莊夢蝶突然覺得喉嚨裏有什麼東西燒的厲害,很快就感覺到一陣劇痛。“秋月……”她還想說什麼,卻再也說不出來,口裏再也發不出聲音。
她驚恐地看著白秋月,又看了看那杯茶,眼裏滿是疑問?
“沒錯,茶裏麵放了藥,啞藥。”白秋月淡定地說。
莊夢蝶看她的眼神更驚恐了。
“你想知道我如何才能原諒你,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白秋月狠狠地說道。
她把自己的頭巾摘下來。
莊夢蝶再次驚呆,原本精致完美的臉上,已然沒有一塊好皮膚,全是燒傷後留下的疤痕。要麼平整一片,要麼皺巴巴一片,再也沒有昔日那個絕色佳人一點痕跡。
莊夢蝶一上一下張著口,隻是發不出聲音,一些血已經順著嘴角流下。
“你想知道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是嗎?我告訴你,是你和你的未婚夫害的。他利用了我,第五局的人把我抓去,他們打我,侮辱我。後來他們的局長被抓了,我才被放出來。可是何有銘已經死了,是被你殺死的。我無處可去,隻好跟了當初侮辱過我的一個男人。誰知竟被他老婆發現,朝我臉上潑硫酸。我這輩子完了,就是被你和朱墨錦害的!”
“師父說你的嗓子是舉世無雙的寶物,既然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東西,我就要你跟著陪葬。”
莊夢蝶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了看白秋月,同情、怨恨、不敢相信,然後掙紮著往外跑,到了門口卻被一個人攔住,是紀達。
“不止我一個人恨你。”白秋月在她身後說道,“我能住回這棟公寓還多虧你這位仇人。本來我也想毀掉你的容貌,看看他還會不會愛你。可是紀達說留著你還有用,那我隻好把你交給他了。”
紀達現在在革命軍通緝的名單上,他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沒有辦法,他利用白秋月把莊夢蝶叫來,再用她來要挾朱墨錦,讓他安排好一切讓自己逃出國外去。
不確定莊夢蝶對朱墨錦的重要程度,他當然不能冒險讓白秋月把莊夢蝶毀容。萬一朱墨錦不要毀了容的莊夢蝶了,那他就白忙活一場了。
紀達一手拿槍指著莊夢蝶,一手拿著手銬,準備銬住莊夢蝶。
莊夢蝶忍住疼痛,退了幾步,她往門口快速看了一眼,麵露驚喜之色。紀達不知是計,轉身看門口,莊夢蝶掏出槍朝他開了數槍,紀達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她轉過身,用槍指著白秋月,白秋月驚恐地看著她。
莊夢蝶最終還是沒有朝白秋月開槍,她用手托住喉嚨,跌跌撞撞地跑出公寓。
朱墨錦想著莊夢蝶還會去見什麼朋友,劇院裝修,不太可能是鄒焱,更不可能是喬子璟,喬子璟還沒回來呢。難道是白秋月?
朱墨錦想到白秋月就有種不詳的預感,他讓司機立刻開車到白秋月住的地方。
他坐在車上,有點煩躁地拉了拉領帶。他本來打算今天向她求婚的,所以穿得很正式。
快到白秋月的公寓時,他從車窗裏一眼看到莊夢蝶正艱難地跑著,步子很不穩。
“停車!”朱墨錦喊到。
車停下來,朱墨錦箭一樣跑到莊夢蝶跟前。
她見到他,倒了下來,雙手拖著喉管,血跡從她的嘴角一直延伸到胸前。
“別怕,我來了!”他抱起她,放到車上,讓她躺在自己懷裏。
“去醫院。”他慌張地對司機說。
莊夢蝶已經暈過去了,他把她抱起來,讓她靠在他的胸前。“沒事的,沒事的。”他安慰著,其實隻有他自己聽得到。
莊夢蝶已經被送到手術室,朱墨錦焦急在門外等著。他因為太過焦慮,隻好來來回回踱著腳步,表情極度沉重。一旁的小馬擔心地看著他,在最關鍵那場戰爭,他等待前線傳來的最後消息,也沒有這樣焦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