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夏九幽再也沒有了一絲的恨意,在見到獨孤仙的那一刻,夏九幽隻覺眼睛有點濕潤,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外……外公!”
夏九幽聲音有點哽咽道。
“好……好,回來就好。”
獨孤仙一把拽住了夏九幽,幹咳了幾聲,笑道:“走,回家!”
簡短的幾個字,卻是流露出無盡的溫情。
獨孤仙卻是是老了,身材略顯佝僂,尤其是眼神,幾乎沒有了精光,也就是說,獨孤仙的壽元將近。
一桌、兩個蒲團,桌子上放著一些獸肉,兩個酒壺。
就這樣,一老、一少就這麼麵對麵坐著。
“吃……吃!多吃點!”
獨孤仙就像一個樸實的老人,身上沒有了半點的強者氣息,甚至是,與廢人無疑。
“外公,你也吃。”
夏九幽笑了一聲,將一塊獸肉揀到了獨孤仙的碗裏。
“好……好。”
獨孤仙一個勁的說‘好’。
獨孤仙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淼淼,笑道:“幽兒,這是你妻子?”
“妻子?”
淼淼俏臉一紅,暗暗低下了頭,然後抱緊了夏九幽的胳膊,生怕夏九幽被人搶走似的。
“不錯,長得很漂亮。”
獨孤仙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隻手鐲。
手鐲通體散發著綠光,絕對是一件骨器無疑,細細望去,手鐲內部似有一隻鳳凰在啼鳴。
赤紅如火的鳳凰伸著羽翼,在手鐲裏遊走著。
“外公,這是……?”
夏九幽忍不住問道。
對於夏九幽來說,這件手鐲並不陌生,正是獨孤燕所帶,手鐲上明顯有一道裂縫,雖然經過了修補,但是卻早已失去了原來的神韻了。
“這是‘鳳鐲’,也是你母親的東西。”
獨孤仙伸出幹枯的老手,擦拭了一下手鐲,歎聲道:“當年你母親為了救你,替你挨了一擊,也幸好有‘鳳鐲’護體,你母親才能勉強撿回一命。”
“鳳鐲?”
夏九幽語氣略顯苦澀,喃喃道。
獨孤仙將鳳鐲遞給了淼淼,笑道:“丫頭,既然你是夏九幽的妻子,這鳳鐲理應屬於你。”
“謝……謝謝外公。”
淼淼俏臉紅丟丟的,生怕獨孤仙反悔一般,一把抓過了鳳鐲,套在了她蔥白的手腕上,一臉的欣喜。
夏九幽本想解釋一下的,但見淼淼那麼的開心,也不忍心打擊淼淼,隻好暗暗的搖了搖頭。
母親獨孤燕,直到此時,夏九幽依稀記得那個充滿母性的背影,麵對苦行僧的一擊,獨孤燕不顧一切的撲在了自己的身上。
“外公,可有我父親的消息?”
想到這,夏九幽打探道。
當時獨孤燕是被龍在天帶走的,但是自夏九幽記事起,從來沒有見過獨孤燕的影子,極有可能是龍在天將獨孤燕放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
獨孤仙眼神有點複雜,道:“你父親在廢去人皇一臂之後,肉身便被打散了,不得已,隻得前往裁決峰療養。”
“什麼?”
夏九幽驚道:“怎麼可能?人皇怎麼可能打散父親的肉身呢?”
“人皇實力一般,但是卻有靈禪法師的肉身護體,幾乎立於不敗之地,當年人皇以一條手臂獻祭,這才重創了你父親的。”
獨孤仙麵露苦色,無奈道:“裁決峰有一座血池,那血池是諸神的鮮血所化,擁有神性,可以滋補你父親的心魂,隻要心魂不死,你父親便不會死去。”
血池?!
怪不得裁決峰上空盡是血色光暈,想必那光暈就是血池散射出來的。
夏九幽轉念一想,又問道:“我母親呢?”
“也在血池。”
獨孤仙說道:“應該跟你父親在一起。”
夏九幽握緊了拳頭,沒想到自己的父母竟然在裁決峰,看來那個文秀才並沒有欺騙自己。
如果文秀才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白澤也極有可能被鎮壓在裁決峰。
想要毀去葬天棺,就必須找到白澤,聽秋驚雷說,白澤的胸前有一副白澤精怪圖,找到此圖,也就找到白澤了。
見夏九幽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獨孤仙擔憂道:“幽兒,如果你想去裁決峰,外公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嗯?”
“說起來,我獨孤一脈也算得上是裁決皇孤昊的後裔,若不然,我刀王府早都被人皇給廢了。”
獨孤仙幽幽說道。
這倒是讓夏九幽有點意外,怎麼也想不到,獨孤仙的體內竟然流著孤昊的血脈。
隻是,為何獨孤仙沒有隨孤昊的姓,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隱秘不成?
就在夏九幽愣神時,獨孤仙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刀符,刀符通體血色,形狀倒是跟孤昊的裁決刀有點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