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鵲橋相見
“潘嶽,你能不能別這麼猴急!”
滿嘴煙味的潘嶽撲在楊容姬身上亂啃,一手蹂躪著細膩,一手笨拙地與胸罩做鬥爭。楊容姬燦笑,拍了潘嶽一巴掌,順手將胸罩解開,任由潘嶽在她身上肆意。
十分鍾的堅持,兩人全身是汗。三伏天的潮熱,讓素愛幹淨的楊容姬拒絕了潘嶽的梅開二度。潘嶽心意闌珊地點起一支煙,淡藍色的煙彌漫在幽暗的小屋,遮住了潘嶽疲倦的臉龐。
楊容姬透過淡淡的煙霧凝視著自己的男人,曾經稚嫩白皙的男孩,每日相伴自己左右,一起上課,一起食堂打飯,一起在操場邊嬉笑打鬧。大學畢業三年了,自己在單位每日的端茶倒水,酒桌上的曲意逢迎,一張張滿是葷腥的嘴,一支支滿是鹹濕的手讓自己苦悶不堪,可是每三個月的鵲橋相見,這個已然被建築工地磨練的黝黑壯碩的男人總能讓自己的心片刻寧靜踏實,看著他漸漸臃腫的臉龐,悄悄隆起的肚腩,想起單位姐妹們評定領導的三大標準“肚大、毛稀,個矮”,一陣訕笑,心頭卻微微發酸,心疼的說:“潘嶽,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累了吧,咱洗一洗,退了房,吃點東西回去吧!”
退房後,兩人牽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帶來陣陣晚風,雖夾雜著尾氣的味道,但也能給這潮熱的三伏天帶來一絲清涼。潘嶽耳邊縈繞著讓自己感到幸福的家常,想起大學時的美好時光,土木係女生甚少,楊容姬更是班上唯一的女生,鵝蛋臉,大眼睛,體態豐腴。每日,班裏的男生圍著她團團轉,隔著層層的人牆,她爽朗的笑聲總能傳到自己耳中,然而打扮平淡,家境清寒的自己總是止步於人牆外,不敢期望她在人群中看我一眼。幸運的是自己和楊容姬是同鄉,在一個個假期往返的路程中兩人增進了彼此的了解,身在異鄉彼此間的相互照顧,讓兩人走在了一起。大學畢業後,兩人分別到不同的城市工作,自己工作性質特殊,三個月才放一次假,這來之不易的假期能讓自己到她身邊溫存幾日,而這簡單快樂的幾日卻是自己在苦寒的建築工地堅持的動力。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小區門口,旁邊彩票站懸掛的橫幅讓潘嶽眼前一亮:本店喜中三十萬大獎。“走,咱也買張彩票,中了咱就有經濟基礎了,我也可以辭職,在這個城市買個房,咱倆也可以長廂廝守了”潘嶽興奮地拉著楊容姬進了彩票站,狹窄的房間內彌漫著汗水和金錢的味道,楊容姬抽了一下鼻子,不適應這裏的氣味,敦促著潘嶽買了幾張彩票就離開了。看著潘嶽興奮潮紅的臉,楊容姬知道,這個男人是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