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獅王怎麼看林珝都是一個人類,作為當年攻打紫凰城的最高統帥,他對人類自然不陌生,更不會手軟,目中淩厲之色一閃,喝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聲音響起的同時,林珝隻覺心頭一顫,心神仿佛被猛地撕裂開來,可怕的音波在體內不斷回蕩和膨脹,要毀滅每一寸靈魂,耳鼻頓時溢出血來。
林珝低吼一聲,毫不思索地施展出了《蜉蝣羽化經》的力量,方才勉強抵受住了這一喝的可怕力量,腳下一帶的石板已經是紛紛龜裂。
即便如此,腦中那種膨脹的感覺依舊無法消弭,若是再過片刻,就可能渾身爆裂而亡。
不過,這一幕並沒有出現,正如預料中的那樣,《蜉蝣羽化經》的妖力一出,怒獅王立刻收斂了喝聲中的力量。林珝趕緊穩住心神,重新恢複了人身。
怒獅王重新打量了一下“牛魔”,發現還是人類,不由暗暗稱奇。剛才那股妖力非常清晰,絕不是偽作,而且精純無比,隻怕還是上古血脈,心下再無懷疑,讚許地點了點頭:“不錯。”
盡管剛才他用的力量連一成都不到,但畢竟蘊含了一絲獅子吼的天賦之力,這“牛魔”竟然能堅持了片刻,怪不得能夠力克鋼鱷和蠻牛。
林珝在驚駭的同時也暗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
蜃獸頭盔瞞不過妖王級的人物,與其被看透偽裝,還不如實而虛之,用另一種“偽裝”瞞天過海,以後這幅麵孔在需要的時候,就能堂而皇之地出現了。
怒獅王的誇獎在金虎妖將耳中聽來自是不爽,冷冷地說道:“牛魔,你好大的膽子,殺了鋼鱷和蠻牛,居然還敢來到這裏。”
“死的不僅是鋼鱷和蠻牛,”林珝豎起了一根手指頭,“穿山、黑豹、還有穿山手下的妖衛妖兵,都死了。”
“什麼?”這個噩耗金虎妖將大怒,幾乎是跳了起來,還沒發作,就覺渾身一緊,居然被一股無形的氣勢壓迫得動彈不得,源頭自是主座上的怒獅王。怒獅王並不是金虎妖將,區區妖衛的死亡自是不以為意,況且“牛魔”是青蝠妖將的人,潛力也不錯,作為四大妖將的頂頭上司,這一碗水不能端的太偏了。
怒獅王想了想,說道:“你的膽子要比你的實力大得多,殺了我的人,居然還敢來我麵前示威。”
嚴格的說,鋼鱷這些人確實算是怒獅王的人,“牛魔”也是。
“先說明一點,穿山那些人不是我殺的,”林珝當然不是來作死的,話鋒一轉:“今天我甘冒奇險,來金光洞拜見金虎大人,正是為了這件事。”
怒獅王一怔,問道:“不是你殺的?”
“我到那裏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那些人的死狀都一樣,心口一個黑洞,心髒好像是在一瞬間就被人挖了出來,手段相當狠辣。”
怒獅王眉頭一皺,已經聯想到了什麼,沉聲道:“當真?”
“當然是真的,我既然敢殺鋼鱷和蠻牛,那麼殺一個是殺,殺十個也是殺,如果是我幹的,又怎麼會不敢承認?”
怒獅王微微頷首,金虎妖將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麼,顯然也是認可了這個說法。
“獒烈是我一個朋友的族兄,我在接應那朋友的時候,擊敗了鋼鱷與天狐。隨後由於他受了重傷,所以我去尋找藥草治療,然而在回來的時候,我的朋友已經死了!死法與穿山、黑豹等人一模一樣!若不是我去找藥草,也死了!我朋友身上帶的兩樣東西被奪走,地上留下了兩個歪歪斜斜的血字——蒼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