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白蛇蜿蜒纏繞,將那晶光禁錮在當中,越收越緊。
不久,傳來一個聲音。
“哢!”
林珝一震,因為這不是晶光碎裂的聲音,而是白蛇!
白蛇那晶瑩的軀體上,出現了龜裂!
天蛇王的叱喝聲再次響起,卻是對林珝的:“快!蜉蝣羽化經!”
林珝不假思索地全力爆發出了蜉蝣羽化經的變身之力,盡管他的力量與天蛇王、晶光相聚太遠,但絕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斃,就算是死,也要拚上一拚!
在純心神狀態之下,林珝感覺到自己變成了那一隻特殊的昆蟲,身上的金芒開始閃爍。
白蛇舍了晶光,倒飛而出,衝向了林珝。
就在兩者觸碰的一刹那,林珝感到靈魂深處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顫栗。
這顫栗散發著強烈無比的吸引力,仿佛不由自主地感應到了彼此的牽引,宛若冥冥中的交織,無法抗拒和規避。
下一秒,一種水乳交融般的融合感覺在靈魂中蔓延開來,幾乎替代了整個意識。
盡管隻是電光石火的瞬間,但是在林珝的感覺中,仿佛已經過去了無數個畫麵,有過去那個世界的,也有這個世界的,唯一共同點是,銘刻。
銘心刻骨。
錯神間,林珝已經從那感覺中恢複了過來,驚訝地發現“昆蟲”和白蛇的身軀合二為一,這白蛇的形態也發生了變化,體表的鱗片閃爍出點點金光,背後生出了兩對翅膀,整個氣息驟然增強了數倍。
麵對著飛來的晶光,白蛇金瞳一閃,口中發出奇特的鳴聲,周圍的氣息頓時充盈著一股焦枯的感覺,然後這四翼白蛇騰身而起,竟然一口將晶光吞了下去。
那晶光自然不甘心被如此吞噬,劇烈地掙紮了起來,林珝立刻感覺到一陣難禁的劇痛,仿佛整個人一分分撕裂開來。
四翼白蛇同樣露出痛苦之色來,體表出現大量的裂痕,無數鱗片剝落。
痛苦的時刻總是度日如年,林珝的意識都將快要接近崩潰的邊緣了,但他知道這是生死關頭,隻是咬牙苦撐著。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晶光的掙紮終於弱了下來,漸漸地,歸複平靜。
林珝隻覺意動神搖,視線變得模糊扭曲起來,場景回到了丹室中,手中握著那個小瓶子。
與之前不同的是,他感覺到自己和滄海瓶之間多了一股特殊的聯係,就好像靈魂的一部分。
不過,林珝現在已經沒有力量再嚐試了,自從修成《太清蘊神篇》的第一重以來,還是首次感覺到這種程度的心神枯竭,連站著都搖搖欲墜了。
剛才在滄海瓶中的心神之戰,絲毫不遜色於現實的戰鬥,差一點,靈魂就徹底湮滅了。
林珝艱難地拿出上次得到的強神丹,服下兩顆,片刻過後,總算是恢複了幾分精神。
“想不到滄海瓶中還留存著這種秘寶,而且那秘寶上還有一絲神念,比封鎖滄海瓶的還要強大。”天蛇王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難以掩飾的虛弱和疲倦,“若不是這滄海瓶的主人已經隕落,那秘寶上的神念失去了自主意識,今天死的就是你和我。”
林珝也鬆了一口氣,說道:“這就叫福禍相依吧,不過總算是度過難關了,如今這個滄海瓶我應該能夠使用了吧。”
“滄海瓶上的神識已經抹去,以後你可以運用心神力量存放物品,”天蛇王說著,又加了一句:“不過,你所謂的‘難關’,並沒有完全度過。”
林珝吃了一驚:“那件東西還沒有被消滅?”
“那樣的秘寶,又豈是我現在的力量所能消滅的?它隻是被我以《天蛇化龍經》借助你的《蜉蝣羽化經》之力暫時鎮壓在體內而已,必須盡快利用《蜉蝣羽化經》之力吞噬掉上麵的神念,否則一旦爆發,你的心神和身體都會盡數崩潰。”
林珝嚇了一跳,連忙收斂殘餘的心神,進入意識之中,就看到那“圓盤”之上,在昆蟲與天蛇王所化蛇紋之間的位置,有一樣東西正在發出灼灼的晶光。
林珝定神看去,原來這是一把小鏡子,鏡麵約莫碗口大小,下麵的柄上刻著兩個字:問心。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晉級到鍛骨境,屆時就可以運轉《蜉蝣羽化經》的大周天,將這問心鏡上的神念盡數煉化吞噬,屆時不僅你的心神之力會有大幅度的飛躍,我也能得到相當的好處。”
林珝苦笑道:“看來之前有句話說對了,果然是福禍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