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珝和獒風出城後,不緊不慢地走在了大道上,走出城郊一帶,獒風似乎是要方便,牽著馬去了路旁的樹林,林珝則在林子外等候。
這時,有三個人出現在了視線中,為首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身材中等,相貌普通,隻是那個鷹鉤鼻較為顯眼。三人四顧無人,迅速朝這林珝而來,顯得麵色不善。
林珝看出這三人是衝自己來的,吃了一驚,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三人同時笑了起來,後麵一個拔出一把匕首,晃了晃:“小子,你猜猜?”
林珝嚇了一跳,對一旁樹林喝道:“來人!”
“你叫破喉嚨也沒用,你那個護衛,已經有人進去招呼他了。”那人冷冷一笑,拿著匕首慢慢走了上來。
“不要過來!”林珝後退了幾步,拔腿就跑向林間,才跑了幾步,又跌了一跤,爬起來又繼續跑。
鷹鉤鼻男子與兩人對視了一眼,露出貓捉老鼠般的戲謔表情,追了上去。
很快的,三人就在樹林中追了上了氣喘籲籲的林珝。
“這是光天化日之下,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我?你們知道我是誰?”林珝驚恐地問了一句。
“不管你是誰,今天都要死。”鷹鉤鼻男子開口道:“就讓你做個明白鬼,我是青虎幫的虎吼堂堂主史四季,你得罪了一位大人物,他要你的命。而且,那位大人物還特別吩咐,讓你不要太痛快地死,所以,我這個堂主親自出馬了。虎吼堂最擅長就是逼供刑訊,我保證,讓你活足三個時辰。”
史四季說著,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
“青虎幫?”林珝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我聽說過你們,你們是在城裏一路跟出來的?”
“虎吼堂的堂口在城郊,我和虎爪堂的王堂主正正在商議要事,忽然接到了城裏傳來的消息,於是……”史四季說了一半,忽然停了下來,森然道:“你已是死到臨頭,我無須和一個死人廢話這麼多。”
林珝歎了一口氣,說道:“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應該……”
“現在後悔得罪那位大人物已經沒用了……”史四季獰笑著一步步走來。
林珝搖搖頭,說道:“你錯了,我的意思是,早知道隻是那百裏息派來的宵小之輩,我和獒風根本無須這樣如臨大敵。”
眾所周知,青虎幫是百裏世家的走狗,林珝並沒有與青虎幫發生衝突,至少明麵上這個身份沒有,算來算去,這些家夥的口中所謂的“大人物”,隻可能是百裏息。
在出城之前,他遇見了百裏息,對方還有禮貌地主動點頭招呼,想不到轉過身來,立刻派出殺手要刺殺他,怪不得青衣女子說這百裏息心機深沉,睚眥必報。
昨晚在樓閣中,百裏息也是不惜犧牲侍女保全自己的性命。
史四季沒想到對方一語就道破了背後的黑手是百裏息,不由吃了一驚,看到林珝鎮定的模樣,心裏隱隱覺得不對勁,說道:“拖延時間是沒有用的,對付你那護衛的,是我青虎幫實力僅次於老幫主的第一堂主,虎爪堂堂主王臨川,已經步入鍛骨境,你那護衛現在應該已經斷氣了!”
“鍛骨入門?”林珝搖搖頭,“我在想,如果你們不是從城郊而是從城裏一路跟出來的,然後看到城門的那一幕,或許就不會來送死了。“
史四季不明白林珝的意思,他現在已經相當接近,正要出手,就聽到“嘭”一聲,一個沉重的事物落在了不遠處,定眼看時,不由大震。
那是一具屍體,而這屍體,在不久前還是活人。
不是那個護衛!而是青虎幫第一堂主,鍛骨境的王臨川!
史四季難以置信地看著慢慢走出來的那個中年人,從外表看,這個人渾身居然沒有任何傷痕,而躺在地上的王堂主,心口卻有一個血洞,看上去是被人直接挖出了心髒。
饒是史四季平日最愛酷刑,如今看到這一幕也不免驚悚,更多的是對林珝護衛的實力感到驚恐,餘下兩人一看連王堂主都死了,嚇得掉頭就走。此時那中年人鬼魅般地忽然消失了,驀地出在那兩人的身邊,眨眼間,兩人如同被抽取了骨頭一般,一頭栽倒在地,再無聲息,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一句。
中年人解決掉兩人後,淡淡地看著史四季。
史四季感覺到全身驟然冷了下來,一股寒氣不斷地從心底往上冒,這人究竟是什麼實力?百裏息居然要青虎幫去麵對如此可怕的存在!
連鍛骨入門的王臨川都死在那中年護衛的手中,他這個煉筋大成的就更不是對手了,不過天無絕人之路,眼前還有一條活路……
史四季一個箭步走到林珝身旁,掐住了林珝的脖子,喝道:“別過來!否則我……”
正說著,忽然覺得手捏了一個空,原來被他“控製”住的竟是一個幻影,然後那個看上去沒有半分力量的“讀書人”,不可思議地出現自在了他的右側。史四季反應很快,右腳一記側踹而去。這一腳再次踢在了空氣中,幾乎是同時,左腿的小腿一陣劇痛傳來,原來對方的真身出現在下方,擊中了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