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山越勸,孩子哭的就越厲害,根本不睜眼,就是玩命的一邊睡覺一邊哭。
張北山慌不擇路的拿起嬰兒床裏一個淺藍色的海馬毛絨玩具。
用毛茸茸的小海馬去蹭孩子白白胖胖的臉蛋,希望能給他安撫住。
“寶寶乖,不害怕,睡覺覺,最乖乖……話說,你媽去哪了?”
張北山一邊勸著一邊自問,小海馬的尾巴不經意的碰到了孩子的嘴唇。
孩子以為是奶嘴呢,伸著脖子就要咗小海馬的尾巴。
著急的咗了幾下後,發現什麼都咗不出來,孩子又開始瘋狂的大哭了:“哇——內內!內內!哇!”
見孩子一邊哭一邊用很稚嫩的聲音喊“內內”,張北山終於搞明白了,原來是想喝奶啊!
“奶,奶,奶在哪!”
隻穿著一條黑灰格的四角褲,張北山光著腳下地,像沒頭蒼蠅一樣給孩子找奶瓶。
他所處的這間陌生的臥室,隻有十二三平米,裝修簡陋,家具老舊。
牆上貼著數十張吸引孩子注意力的簡筆繪圖,搞的花裏胡哨的。
牆跟堆放著成落的紙尿褲,還有寶寶餐椅、木馬玩具什麼的,略顯雜亂,但亂終有序。
小夜燈的亮度有限,屋裏很昏暗。
張北山摸到門邊的大燈開關,把屋裏的大燈給打開了。
燈光卻依舊昏暗。
抬頭一看,原來頂棚上的大燈燈罩被用深灰色的布條給包住了,光線不能完全投射出來。
“搞什麼啊?”
張北山不懂,原主把燈給包住,是怕孩子躺床上直視頂燈的光線傷眼。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內內!內內!”
孩子喝不到奶,不停的大哭大叫著。
張北山被煩的腦袋裏一陣陣的犯暈。
在臥室裏怎麼也找不到奶瓶。
張北山一著急就開門出去了。
門外是一條狹長的走廊。
走出幾步去往右一拐,是一間十五平米左右的小客廳。
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將小客廳裏的環境照的十分清冷。
張北山的心境卻是煩亂無比。
“我是誰?這是哪?我到底在做什麼!”
這些問題讓張北山極其困擾。
“哇哇哇哇哇!內內!內內!”
孩子要奶的哭叫聲卻又像催命符一樣,讓張北山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思考。
突然,客廳另外一端的房門打開了。
一個披頭散發、睡眼惺忪、還沒有完全睡醒的年輕女人,撓著頭從房裏走出來了。
她肯定也是被孩子的哭鬧聲給吵醒的。
她身上穿著的淺粉色帶有可愛小熊圖案的睡衣睡褲,明顯是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穿的,上衣的衣扣至少係錯了兩顆,顯得邋邋遢遢的。
女人一出來就揉著眼睛困倦的問在客廳裏摸黑找東西的張北山:“大叔,你在搞什麼?小星是要喝奶了嗎?”
“對!對!你快去喂他!”
就像遇上了救命稻草,也不管這年輕女人是誰了,張北山急的讓女人去安撫那個叫“小星”的胖娃娃。
女人很鬱悶的歎了口氣,好像這工作根本不該她做,她卻不得不做一樣。
半睡半醒的掙紮著穿過客廳,女人認命的去小星房間裏喂奶了。
和張北山擦肩而過時,女人身上散發出來一陣很清新的洗發水香味。
這股熟悉的香味刺激到了張北山大腦裏的記憶神經元。
原主過去三十二年的人生履曆,就像跑馬燈一樣,波瀾壯闊的浮現在了張北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