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1、衣錦還鄉(1 / 3)

2013年1月上旬,深圳莫玉玲家裏。

在深圳生活了二十餘年的莫玉玲掛通了在廣州工作的哥哥莫成波的電話,與他商量怎樣為八十高齡的老父親莫雲祥慶生:“喂,阿哥嗎?我跟你商量一件事:過幾天阿爸的八十大壽就到了,你是阿哥頭,有什麼打算?”

電話那頭的莫成波好像顯得左右為難,回答說:“你看現在這樣的形勢,還敢給老父親做壽嗎?”

莫玉玲不以為然地說:“我們不請外人,他的子孫圍坐一旁,一大家人吃一頓飯,也是人之常情。”

莫成波不無擔心地說:“問題是:鎮平是個人尖鬼拙的地方,容不得別人的好。你看,那二十多年前鬧得全省都沸沸揚揚的包工頭姚欣生案,現在看來是多沒打緊的事情,一下就栽了十幾個局級以上幹部。”

莫玉玲不死心,動員阿哥說:“你要是怕別人看到你回家給老父親拜壽不方便,我們可以在梅城擺酒,反正也就45公裏,我們有幾輛私家車,也很方便。”

“讓我再考慮考慮。”莫成波說。

莫玉玲馬上回應說:“現在時間緊了,14號就是正日子。不要再考慮了,要是你不方便,我與玉婷商量過,後天我家與她家四人開車先回去了!我老公是經商的,不怕別人說什麼,我就在鎮平擺酒為老爸慶生了。我說啊,前幾年阿媽過70大壽,我和玉婷沒有回去,聽說媽吃中午飯的時候,端起飯碗就哭個不停。我們想,不要再耽誤老人家的事了,我們是一定要回去的!你回不回去,也跟阿嫂說說吧!”

“那好,我商量後再給你電話。”莫成波說完,放下了電話。

鏡頭轉到鎮平縣城莫家大院。

年屆八旬的莫雲祥身體碩朗,心態很好,除了平日裏怡孫弄花外,終日對那電腦著迷。現在,他正上網閱讀他那二女婿張元正發表的文章。讀到精采處,免不了手舞足蹈起來;要是對文中的內容不太滿意,則喃喃埋怨。

他是鎮平本地人。1949年5月22日,鎮平宣告和平解放,剛解放那年,政府考慮到他家有一個堂叔因參加遊擊隊而犧牲,是個應該褒揚的家庭,便送他到葉劍英兼任校長的南方大學學習。結業後,他一直在鎮平縣為官,先是在縣政府的科長任上呆了兩年,接著被派到上八鄉當了十多年的黨委書記,一直到文化大革命中期。後來,他被“三結合”為縣工交委副主任,十年後成為主任。1984年上級考察縣五套班子,因為當時鎮平縣工交戰線在他的領導下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便在工交戰線廣挖人才,他的部下當了縣長、副縣長,而他自己則被選為縣人大主任,一幹就是兩屆六年,後來,又在正處級崗位上呆了3年,1993年光榮身退。

莫雲祥為官一生,無論在農業戰線當鄉鎮書記,還是在工交戰線當一把手,抑或是在縣裏的主要領導任上,口碑甚好,是鎮平人民印象中的好官。

他於50年代末與梁維姍結為夫妻,育有兩子兩女:大兒子莫成波靠自己不懈努力,從剛參加工作時的倉庫管理員發展到省局的處級領導幹部,馳騁官場;二女兒莫玉玲隨丈夫丘尚銀到深圳謀生,現在是衣食豐足的私營企業主;三女兒莫玉婷的丈夫是個金融人才,早年受到省、市銀行領導的高度期待,奈何回到鎮平後,屢遭虎落平陽受犬欺的際遇,一氣之下,外調深圳市,起初,在市屬一級公司身兼三職,成為公司的靈魂與實際掌門人;後來,在他行將升任公司一把手的敏感時刻,毅然不受官身誘惑,重操舊業,變身金融高管。莫玉婷的心也就隨著丈夫張元正的脈搏在不停地跳動,過著一種似官非官,是民非民,似富非富的閑太太生活;四子莫成濤則在鎮平政法戰線工作,與父母一起生活。

莫雲祥、梁維姍看到子女們的成功自然很高興:他們不但當了父親、母親,而且還陸續當起了爺爺、奶奶。自此,莫雲祥已經是四代同堂,其樂融融。不知不覺間,便到了耄耋之年了。

卻說莫玉玲與阿哥莫成波攤牌後,對妹妹莫玉婷說:“阿爸是農曆1933年12月初3出生的。今年的正日子是陽曆2013年1月14日,我們提早幾天回去,就住在縣城新開的鎮南大酒店,那裏條件好。我告訴你,這酒店其實就是張元正當年費勁籌建的工商銀行大樓,被他的那些無能的繼任者賣掉了。估計你那張元正入住後,會觸景生情,忍不住掉下幾滴酸淚來呢!”

莫玉婷問道:“那麼,你想我們大家什麼時候回去?”

莫玉玲說:“我與丘尚銀商量好了:12號一定要到達鎮平。我們早上出發,中午到河源休息一下再走,回到家吃晚飯就可以了。阿哥那邊,他們要是能回去最好,要是不回去,我們給老頭子祝壽。丘尚銀的意思,要是阿哥不回去,所有費用我家全包了!”

“啊,阿姐這麼大方。多謝了!我們就聽你的了。”莫玉婷笑著說。

她們講這番話的時間是2013年1月10日。

兩天後的早上九點鍾,丘尚銀偕同莫玉玲,開著奔馳車從銀湖別墅區出發,前往張元正夫婦住處接到他們夫婦倆,便從清平高速轉深惠高速,奔梅河市鎮平縣而去。

一路上,丘尚銀悠哉悠哉地開著奔馳車,將時速控製在100公裏以下。大約11點鍾,到了河源市區地界,他找了個出口,進入市區,來到他曾經品嚐過一回的專烹新豐江水庫魚的飯店,準備小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