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闊直到把手中的這柄銘紋戰刃繪製完成,才發現大人已經站在他的身後了。
張闊連忙躬身行禮。
現在眾人還在關注那柄剛剛繪製完成的胚胎上,所以張闊的行禮動作沒有人關注,隻有勞倫斯家伯爵夫人把這個行禮的動作看在了眼裏……
作為千年家族的當家人,伯爵夫人對禮儀上的行禮動作非常敏感。剛才張闊的那個動作,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雇傭關係,更不像是下屬對上屬應有的動作,而更像是……家仆對家主的禮節!!!
‘家主……麼?’
伯爵夫人忍不住又看了眼九殿下,她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這個年輕人,他到底使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才能讓這樣優秀的銘紋師對他如此的尊重?
勞倫斯家族的銘紋師絲毫不比這裏的銘紋師的數量少,並且勞倫斯家族的銘紋師們的銘紋造詣還要更高一些。但是,勞倫斯家族所供養的銘紋師們,可從來不會對伯爵夫人行這樣的禮節!
‘咦?’
忽然之間,伯爵夫人驚奇的發現,不僅僅是眼前的這一位銘紋師,周圍所有的銘紋師們在看向李牧的時候,他們的眼神裏全是掩飾不住的崇拜之色!
恍惚間,這位千年家族的當家人——勞倫斯伯爵夫人,忽然感覺有點看不懂這位江北協會的九殿下了。
伯爵夫人心裏活動期間,張闊已經在同僚那裏聽說了……就在他剛才繪製銘紋術的時候,大人居然拿他所繪製的這柄銘紋戰刃跟林正澤打賭了五十萬的銘紋師積分!
張闊聞言差點沒當場嚇尿了!
‘還好,還好繪製成功了……’
張闊剛剛鬆了口氣,他又立刻想起了自己剛才所繪製的那個劍芒陣銘紋術……那個銘紋術,可是太婆今天千叮嚀、萬囑咐告訴眾人不許繪製的啊!
‘惹禍了!’
張闊忽然麵如死灰,接下來眾人說了什麼他完全沒聽進去,他不斷的在心裏考慮:大人,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將自己逐出朱雀營!!
……
在場的眾人當中,隻有林正澤麵如死灰,他整個人仿佛魔怔了似的盯著桌案上的銘紋戰刃,低聲喃喃:“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俞少卿掃了眼林正澤,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已經看出來了,林正澤完全不是李牧的對手。其實早在林正澤準備接手沙柳市以前,俞少卿就查過林正澤的底細了……唔,或者說,俞少卿所查的人是林厚雄。
作為林厚雄的獨子,資料上當然會有林正澤的資料。
資料上顯示,林正澤完全就是一個色欲熏天的草包,他連紈絝這二字都當不上!
‘林厚雄那樣一代梟雄,白手起家坐到如今江北協會第十三長老的位置上……若是他的兒子有他一半的能力,坐上江北協會望月閣閣主之位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俞少卿暗暗一聲歎息,不再去關注林正澤了,而是把視線重新鎖定在了李牧的身上。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不記名的銘紋師黑金卡,邁步上前遞給李牧:“九殿下,談笑中便能賺取六十萬積分,少卿佩服,佩服。”
李牧笑聲朗朗:“哈哈!俞少,承讓,承讓了。”
“九殿下,恭喜恭喜……”
李牧還想跟俞少卿客氣兩句……嗯,好吧,他實則是想找機會奚落奚落俞少卿的。這邊,勞倫斯伯爵夫人就走了過來,微微提高了聲音向李牧道喜。
李牧轉頭看向這位伯爵夫人,隻好把準備奚落俞少卿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當然,李牧和俞少卿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李牧隻是感覺甘府協會占了江北協會這麼多年的便宜,要是不趁這次的機會奚落奚落俞少卿,他總感覺有點對不起自己的感覺。
隻是,李牧看著這位伯爵夫人的表情,總感覺她好像是故意在這個時候上來跟自己道喜的,目的就是替俞少卿解圍……
唔?
故意的麼?
李牧忽然想起了這位夫人的另外一個身份——甘府協會那位俞白會長的至交好友!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