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陌聽了計劃,又問道司空逸的情況。鍾隱和林離為了讓她安心,隱去了司空逸之前的頹然,隻說他在想辦法盡力營救蘇紫陌。蘇紫陌聽了這些,知道司空逸肯定不會這麼冷靜,但身在敵營,隻有逃出去才能讓大家安心。
她啃著林離藏在衣服裏的幹糧,想要盡快恢複力氣來逃跑。鍾隱和林離見狀也安心了許多。和衣側躺在蘇紫陌的周圍守護著她,等到晚上來臨好進行行動。蘇紫陌由於身邊來了兩位友人,知曉司空逸無事,緊張的心情陡然放鬆了下來,竟然睡得很沉,響起了輕微的呼吸聲。
鍾隱咪到了半夜,趁著其他俘虜都睡得很死,悄悄起了身拿出了貼身藏的藥品。之前怕被眼尖的匈奴士兵發現,不敢直接帶毒進帳,隻拿了幾味有麻痹昏睡作用的藥帶了過來。等到進了敵營,再按比例配好藥找準時機下毒就行。
匈奴用的是火把照明,高級一點營帳用的則是馬油燈。因此營帳裏的光昏昏暗暗,鍾隱要配出一個軍隊的藥,實在不容易。還好這些藥雖然不起眼,但是作用很強,一點點劑量就十分的烈,他要掌握好比例。不然不等他們逃出營帳,匈奴人就已經醒來,他們三人就危險了。
想到這裏,鍾隱加快了手裏的動作,時間花費的越長,就越容易被發現。他必須盡快配出足量的藥並且在營帳中找一個地方藏好,不讓匈奴人發現,也不能讓其他俘虜發現。
營帳隔壁的戰馬打了一個響鼻,讓鍾隱響起一句詩叫做“蕭蕭班馬鳴”。鍾隱心裏有了計算,這些戰馬在他們逃跑的時候也是一個助力。匈奴人甚至匈奴首領白莫深在沉睡的時候沒有想到,敵軍竟會為了一個女子而大動幹戈。
鍾隱終於在天蒙蒙亮的時候配完了足夠劑量的藥,本來是有些清涼的早晨,他的背後卻汗濕一片,說不清楚是緊張的還是熱的。蘇紫陌和林離還沒有醒來,俘虜的營帳沒有床,她們兩人睡的極不舒服,緊皺著眉頭。
已經早晨,匈奴人很快就會醒來巡視營帳,因此鍾隱要盡快藏好藥品,等待時機。可是營帳裏空空如也,隻有一些俘虜破舊的行李,翻一翻便會被發現。鍾隱懷揣著這藥,最終還是決定塞到支撐營帳的大木柱子下麵。這木柱子平時不會常動,也足夠空間藏下藥,因此比較安全。
這邊蘇紫陌和林離已經醒了,她們今天的任務是在不引起別人懷疑的情況下接近匈奴人存水的水窖放藥。至於為什麼不選鍾隱,自然是男人有攻擊力,容易引起懷疑,而且很容易被當做逃跑不準出營帳。這樣就會對他們三人極為不利,因此這一任務就落到了她們的身上。
蘇紫陌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藏藥更是天衣無縫。接下來就是看這場戲匈奴人肯不肯陪她們演了。林離和蘇紫陌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蘇紫陌便大聲喊叫起來,一副極為痛苦的模樣。蘇紫陌捂著肚子直喊痛,嘴裏還不停的哎呦哎呦,終於這帳中的聲響驚動了帳外的守兵。
匈奴士兵把彎刀拔出鞘別在旁邊,喊到“吵什麼吵什麼,不想活了是不是?”林離見狀,上前哀求道“這位大哥,看樣子這位嫂子怕是有些腹痛,能不能通融一下讓她去一趟茅廁?”匈奴士兵沒有馬上答應,在想她們在打著什麼鬼主意,不過看這表情又不像是假的。
正在這士兵猶豫之際,蘇紫陌叫的更加厲害,表情越加痛苦,額頭也滲出了汗。這士兵看到這情形,心下也有些不忍。畢竟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對這些柔弱的女子更是硬不起心腸,何況還是兩位美人,於是點頭表示默許。
林離和蘇紫陌見狀,忙不迭道謝就往茅廁的地方走去。這條路就剛好經過匈奴存放全軍水源的水窖,兩個人往四周望去,確定沒有人之後悄悄往水窖旁邊靠去。蘇紫陌不便行動,站在不遠處觀察情況,林離則拿了藥一步步走近。
匈奴的水窖不像漢人,顯得尤為粗放,連個蓋子也沒有,隻用了一塊黑色粗布蓋在上麵防塵。林離看了一眼周圍,確保安全了就把藥一股腦投了進去,用手攪了攪免得來不及溶到水裏就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