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唱歌還要掛著珠簾
怎麼可能讓我的筆驚豔
這白衣是平凡也習慣
新詞一夜唱了八九遍
換了斷弦琵琶再複返
對酒當歌長亭晚
品其中味一成不變
這白衣是永遠也瞬間
今夜的燈油已經燒幹
故事我還沒寫完一半
過去誰幫我杜撰
一步踏盡一樹白
一橋輕雨一傘開
一夢黃粱一壺酒
一身白衣一生裁”
“一步踏盡一樹白,一橋輕雨一傘開,一夢黃粱一壺酒,一身白衣一生裁。”曲終歌盡舞罷,蘇紫陌收了緞帶,卻不去看司空逸,隻盈盈拜倒在宇文燁麵前,好像一枝綻放盡人間美好的花朵,在等待良人的采摘,司空逸站起身來看著她跪在地上的身影輕聲呢喃,原來曾經在船上聽到的歌出自這裏,原來這是她為他而做的歌。
“陌兒,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宇文燁從座位上站起來,每一步都踏得小心,他生怕這是一場夢,一不小心踏碎了夢,就再也見不到她。宇文燁站在蘇紫陌的麵前,彎腰想去扶起她,卻被她微微閃避開來,他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裏的傷痛又被翻了出來,他看著蘇紫陌低著頭的柔順模樣,不禁放緩的聲調,“陌兒,既然回來了,那就留下來,好不好?”
“承蒙皇上垂愛,可惜小女子太不知好歹,終究是讓皇上失望了。”蘇紫陌抬起頭來,看著宇文燁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微揚起笑意。她終於可以麵對他的臉,終於可以麵對曾經愛過的兩個男人,也終於可以不帶一絲猶豫地說她全心全意隻愛著一個男人。
蘇紫陌站起身,對一臉喜悅的林幽眨了眨眼睛,她輕輕走到司空逸的麵前,伸手撫上他的麵龐,粲然一笑,“怎麼了?一向從容淡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空城公子,今日竟也這般失態?”
“你回來了?”司空逸伸出手去觸碰她的臉,溫熱的觸覺讓他的心髒幾乎要停滯,他輕輕將那麵紗扯下,熟悉的麵龐出現在眼前,六年的等待相思終於在這一日宣告結束。她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剛剛看她的步子,不像原來那麼輕盈,怕是受了不少苦,司空逸再也不想控製自己的情緒,將蘇紫陌拉進懷裏,緊緊抱住,一遍一遍喚著她的名,“陌陌,陌陌,陌陌……”
“你輕著點!”蘇紫陌淬不及防,卻本能的保護著小腹,另一隻手用力地推著司空逸。
“怎麼了?”司空逸不明白卻也不敢硬來,便放開了蘇紫陌,他低頭一看,忽然喜上眉梢,剛剛是寬大的舞衣掩飾了她的變化,如今看來,她所有的變化都有了解釋。司空逸溫柔地將手放在蘇紫陌的小腹上,溫和地問道,“多久了?”
“四個月。”蘇紫陌紅著臉低著頭答道。
“陌陌,我的陌陌……”司空逸歎息著將她攬在懷裏,這一次卻是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的肚子,越過蘇紫陌,他看到了宇文燁殺人一般的目光,同時也感受到了好幾個人的不甘心,他眼眸微閃,狡黠的笑在唇邊。
“咳,”蘇紫陌紅著臉輕咳一聲,“如今我回來了,你這選妃大典可還要繼續?”
司空逸怔了怔,旋即笑開,牽了她的手雙雙跪在宇文燁麵前,他將蘇紫陌的手放在胸口,微笑地看著宇文燁,“請皇兄成全。”
“你可知她是誰?”宇文燁強壓著怒氣。
“民女蘇夏,江北人氏,因家道中落,故而以男子裝扮流落江湖,早年識得王爺,因其氣度而一見傾心,又怕王爺拒絕,所以一直以男裝示人,跟隨王爺左右,被王爺識破之後害怕王爺怪罪和疏離,便躲了開去。今日承蒙王爺不降欺瞞之罪,亦是心係民女,民女感於王爺深情,還請皇上成全。”蘇紫陌低著頭,保全宇文燁的言辭說的滴水不漏。
“好,很好。”宇文燁咬著牙,一個一個字地說著,“你們給朕聽著,你們的事,朕不準!”
不準?不準!
蘇紫陌驚愕地看著已然坐回首席的宇文燁,身為一國之君,他竟是這般沒有氣度,竟然會在這麼多人麵前食言,並和弟弟搶女人,誰都看出她有了身孕,可是他怎麼能夠這樣?
“你要知道,這是朕的江山,朕才是天子,朕的決定還由不得你來左右!”宇文燁恨聲道。他看著蘇紫陌,他容忍了她這麼多年,等了她這麼多年,最後竟然依舊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甘心也不罷休,既然她不肯回來,那麼他就算是綁也要將她綁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