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你先起來吧,她如今是娘娘了,本公主瞧著性子也變了不少,她若是對你不好,便來找我吧。”龍舞似乎是想起了傷心事,聲音低沉了許多,腰際的配飾叮當作響,應該是走了。
“謝公主。”司空逸依舊恭敬,隻是頭發垂下來擋住了滿眼的笑意而已。
蘇紫陌撇了撇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悠閑的坐下來,看著司空逸回來,仔細將門簾蓋好,轉身與她四目相對。
“你瞞得真好,也瞞得我好苦。”丹鳳眼眼尾上揚,蘇紫陌的笑容裏摻雜著些看不分明的情緒。
“當真生氣了?也不怕隔牆有耳?”司空逸低低地笑出聲來,紫色的眸中仿佛漾滿了水,倒映著蘇紫陌的身影,那一張臉,就算是沒有笑容,也讓人迷戀。
“沒有,就是覺得來得有點突然罷了。”蘇紫陌聳聳肩膀,“皇國那邊,冷燁帝已經回長安去了,我估計著你的勢力已經差不多都紮了根,曾經幫他做的事情這個時候看起來倒好像是為你做了鋪墊,你也沒謝謝我。鳳國那邊國內沒有消息,向來是一切安好,應該是你的功勞,不過這個由鍾隱謝你。至於龍國,鍾隱應該是一切順利,還有兩天就要回龍城了,你也要正式以國師的身份輔政了,現在又有了龍舞公主作保障,龍國江山易主,恐怕是輕而易舉吧。”
“陌陌,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司空逸俯身盯緊蘇紫陌的眼睛,她卻絲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他微微一笑,吻上她的唇瓣,“陌陌,你可知道,你是逃不出我的陣法的,而別人,也是進不來的。”
蘇紫陌想狠狠地咬他,卻被先一步擒住了下巴,他的手指微微使力,她痛得打開了牙關。司空逸的霸道讓她窒息,也讓她安心,隻是還是有些吃醋,她亦是霸道的。
皇國,長安。
宇文燁班師回朝,在他的旨意和宇文修的會意下,除了隨軍的將士,沒有人知道龍國到底是為什麼而退去,隻道是他們的皇上打了勝仗,保得了他們的安寧。他們本欲一大清早就出城迎接,哪知道宇文燁不喜歡那場麵,半夜裏就回了皇宮,安頓好了士兵,便回了養心殿,不出意外地,有一個人在那裏等著他。
“參見皇兄。”宇文修謙卑有禮。
“免了,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宇文燁揮揮手讓他起身,宇文澈累了先回了自己的宮殿,所以偌大的養心殿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站在燭光裏。
“皇兄既然回來了,那這些個事情便都要交還給皇兄了。”宇文修見宇文燁坐在了書桌前,便上前將書桌上擺好的東西一一交代清楚,說完之後見宇文燁沒什麼表示,他略略行了個禮剛要退出去,卻被宇文燁叫住。
“六弟,你如此才華,怎甘心屈居人下?”宇文燁的聲音低沉有力。
“皇兄說笑了,臣弟不過是學著皇兄的樣子盡力打理罷了,皇兄不指責臣弟的疏漏,臣弟便欣喜了,才華二字,實在擔不起。”宇文修後退幾步跪下,膝蓋與地板相碰的聲音格外清晰。
“你知道朕說的不是這個。”宇文燁起身將宇文修扶起,“與虎謀皮,最終的結果,你應該想得到。”
宇文修聽聞此言,身子微微一震,抬頭看向宇文燁,猛地後退一步,重重跪下,“皇兄恕罪!”
“罷了,你我兄弟手足,血濃於水,你也不過是一時失意,朕不怪你。”宇文燁的眼神中閃出幾分複雜的神色,雙手將宇文修扶起,又用力抓住他的雙肩,“六弟,朕不會忘記你曾經那般盡心竭力地助朕登基,無論當初為了什麼,你如今又為了誰,你依舊是朕的兄弟。常言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你可願……”
“承蒙皇兄不棄,臣弟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因為被宇文燁抓著,所以宇文修不能下跪,但是眼神中的堅毅卻是不容動搖,他慢慢從袖中抽出一張地圖遞給宇文燁,“皇兄,這是鎖魂山的地形圖……”
兩日之後,龍國軍隊隨龍皇回京,宸妃娘娘與司空國師隨行。
精致的馬車上,蘇紫陌不安地翻來覆去,司空逸無奈地將她攬到懷裏,捏了捏她的鼻梁,繼續看著自己手裏的信件。
“啊,好無聊啊,逸,這個馬車好無聊啊!”蘇紫陌依舊扭動著身子,扯著司空逸一縷垂下來的頭發,來回玩兒著,“真不好,這兒又小又窄的,還什麼都沒有,逸,我好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