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冷墨寒的臉變的陰寒恐怖,聲音幽幽出口:“你說什麼?”
“……”
安然明顯感覺到他身上迫人的氣場,像是黑暗籠罩全身,突然心頭湧起害怕,無意識的後退,尋找安全的位置。
對於他,她始終存在著最原始的恐懼。
“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他的眼眸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
安然低垂眼角,選擇不再直視他的眼睛,慢慢說出口:“我想回家,放我自由吧。”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放了你?”他周身的冰寒足以冰凍一切。
“你這樣囚著我有什麼意思?我不是你的奴隸,更不欠你什麼!”他為什麼總是抓住她不放?
“安然,你這是第幾次說讓我放你了?”冷墨寒像聽不懂似的,放下手裏的手機,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不是第幾次的問題。我隻是想找回我自己的生活而已。”就像他義父說的,他終究會成家立業,而她,也會有自己的生活。
“是不是他跟你說什麼了?”
“……”
他義父?
他義父能跟她說什麼?如果不是他當初的偏執,她現在根本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說!”他突然像變了一個人,墜入地獄般,陰鷙可怕。
“放了我不好麼?你有你的顯赫家世如花美眷,我有我的平淡人生。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冷墨寒上前一步,用力鉗製住她的下顎骨,薄唇一張一合,吐出的話殘酷無比:“別給我扯這些。你回去見蘇林澈?繼續和他纏綿悱惻?嗯?”
“呃……”
安然被他掐的難受至極,素淨的臉由紅變白。
房間裏很安靜,窗外幾隻鳥在陽光的沐浴下,格外安詳。
冷墨寒緊扣著下巴的手緩緩鬆開,改為輕拍她的臉頰,眼裏的黑淵化不開:“安然,別奢想了,蘇林澈一輩子都不可能出境,而你,到死,可能都不會離開我身邊。”
“不……”她不是想去見誰,她隻是想回到原來的生活。
冷墨寒卻不再聽她解釋,冷冷跨步走出去。對於他來說,她的任何話都是無力的。
“……”
安然隨著他的背影轉身,緩緩看他離開,腳下像紮了根,再也沒有追上去的力氣。
她無奈的扯唇苦笑,心裏難受卻無法阻擋,就像一個身處黑暗的人,努力想抓住什麼,可身邊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她慢慢跌坐在床上,下意識的環住自己,形成一個自我保護的姿態。隻有這樣,她才能稍稍安心些,不再那麼害怕。
手腕上的手表始終帶著,即使經曆了這麼多,她始終還是留著它。可是,它再也不能成為她無所畏懼的理由了。
她害怕極了……
易看到冷墨寒渾身戾氣的下樓來,不禁打冷戰。雖說冷少逃走前也整日冷酷的樣子,但這次回來更加陰晴不定了,讓人捉摸不透。
“冷……冷少,二少回來了。”易戰戰兢兢的上前給他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