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譙城城郊僻靜之處。
任勞任怨盤膝而坐,雙掌平直相對,都闔起雙目。一陣紅光在任勞滿是褶皺的臉皮上淡淡揮發,待得揮發一盡,一陣淡青色的光亮,就會在任怨的臉上出現。循循環環,周而複始,不停在他們臉上變換了幾次。
“峙鄔城天驕城荇翰城岅昊城忘情森林無垠深淵火焰山”隨著紅光青光閃現不斷,任勞的嘴巴一張一合,跟著念出一座座城池的名稱。
某一刻,他大喝一聲:“寒冰天池!走!”
嗡!
話音未落,兩人身影,忽然再次消逝——
韓浩不停瞬移著,盡管境界被隱藏了,氣息被收斂了,容貌被更換了,但是無論他瞬移到什麼地方,那道強大而精純無比的靈識,如附骨之疽,如影隨形,不管他怎麼變換方位,都再也沒有離開過,一直鎖定著自己。
“怎麼回事?莫非功法出現了什麼破綻?”一邊瞬移,韓浩腦如電轉,飛速思索著種種可能。
“遁甲匿天之術是伏天前輩留下的,絕對不會有明顯破綻,就算有,昆侖派也沒有這等能人尋破。那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靈識能一直找到自己?”韓浩心念轉動不休。
“呼。”慌忙間,他不覺地瞬移到一個白雪皚皚,天寒地凍,冷風呼嘯的地方。
因為連續瞬移,沒有絲毫停頓,對於他這種剛剛掌握瞬移技能,沒有充分靈魂境界支撐的人來說,已經達到一個小極限。
來到雪花飛舞,寒氣如刀的區域,他不得不稍稍停駐,來一個深呼吸。
眼睛微微一抬,前方是一個插天雪峰,山上積雪如雲,凍凝成冰,風聲四處肆虐,卷起萬堆雪幕,落泄如狂殺風暴,奔騰如海潮騰空,整個山體都是白茫茫地一片,找不到任何可以生長的植物。
“好冷的地方。分神期以下來到此處,必死無疑。”韓浩暗暗感歎,蓮嬰運轉,陰源之力貫穿流淌全身,這才把沁體的嚴寒擊退。
“小子,你逃不掉了,受死吧!”兩聲大喝同時在漫天飛雪,狂風暴亂的白垠區域上轟轟響起。
緊接著,韓浩周遭,但覺兩股屬性陰陽,各具不同的壓縮之力,前後左右上下,六個麵部,全部遮掩籠罩過來。
“竟然無法瞬移了!”韓浩驚駭地發現,在這兩股絲絲入扣,拚接得完美無缺的壓力下,他已經無法破開空間,施展瞬移。
換句話說,他周身三米區域內,空間已經被凝固,他連動一動的能力都沒有,更不用說瞬移逃開。
“他娘個羔子的,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害得我們兄弟迫不得已施展兩形六韜陣,這才追了上來。”任勞在破口大罵聲中,出現在韓浩被禁錮的麵前。
“大哥,不用跟他廢話,這小子狡猾得很,還害得我們兄弟耗神耗力,直接把他殺了吧。”任怨一出現,隨即一雙陰鷙的眼睛恨恨盯著韓浩,咬牙切齒道。
韓浩一再逃脫自己兩兄弟的追蹤,他已然惱羞成怒,再加上韓浩之事破壞兩人突破良機,他此刻恨不得將韓浩碎屍萬段,把他打得永世不能超生。
“殺了他倒是簡單,但是隗冀師侄的仇,隻怕掌門師兄要親自報,我們還是把他抓到掌門麵前,反正他也是個死。”任勞一臉戾氣,對韓浩的怨恨絲毫不比任怨少。
“好吧,就禁錮他的法力,然後交由掌門處置。”任怨橫眉怒目,冷冷地瞪了韓浩一眼,這才極不情願的點頭道。
“嘿嘿,隻禁錮他的法力,太便宜他了,我們兄弟這麼辛苦才抓到他,不好好折磨一番,怎麼對得起自己?”任勞乖戾地笑道。語氣森寒恐怖,猶如煉獄噬魔。那一雙眼睛,此刻散發出道道陰冷的光芒。
韓浩脫身不得,動也動不了,聽了任勞的話,麵色大變,急道:“等等。”
“怎麼,要求饒嗎?”任勞走近幾步,對著他陰森地道。
韓浩道:“哼,要我求饒,那是妄想,不過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你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發現我蹤跡的?”
“我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讓你在無知中死去,豈不更加痛快?”任怨冷笑道。
“我呸,妄你們自詡一代高手,莫非連我一個後輩臨死的要求,都沒有氣量答應嗎?你們昆侖派怎麼都是這種心胸狹隘,沒有一點度量的小人?”韓浩奮力吐了口唾沫,高聲罵道。
“我我,你你好,好,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很快就會死的很難看。”任怨勃然大怒,牙齒關頭咬得格格響,拳頭緊捏,真想一拳,就把韓浩轟碎成渣。
不過最後還是忍住,聲音陰沉無比道:“這是我兄弟二人的獨門絕學,叫做兩形六韜陣,這個陣法可以把我們兄弟兩個人的靈識融合,生成更加精悍更加強大的靈識。雖然你很高明的隱匿了氣息,但是你的靈魂卻沒有變,經過我們兩個合力的靈識探查,發現了你的靈魂波動,找到你,就很簡單了。這樣,你明白了嗎?你可以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