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痕身旁,還站著那個一臉憤憤不平,滿是怨怒的少女。
此刻看到“凶殘暴戾”的仇人冷淩棄,她杏子一般的眼珠子,瞪得圓圓的,小巧的唇死死咬在銀牙之下,隱約發出格格響聲,她心裏無疑恨不得將冷淩棄大卸八塊。
冷淩棄轉過身,無視少女憤恨的目光,朝著風痕拱拱手,淡淡笑道:“風痕兄,百年不見,豐采如昔,修為更是一日千裏,幸甚,幸甚。”
風痕微微一甩一頭金色的頭發,英俊的麵上露出溫和優雅地微笑,欠身抱拳道:“冷兄過獎了。風痕終日碌碌,不足為道,倒是多日不見冷兄,冷兄氣息越加雄厚,想必百年來,大有所得吧?”
“塚中枯骨罷了,不值一提。到不知,風兄今日前來,可有要事?”冷淩棄廢話一句,跟著明知故問。
“說到要事就嚴重了,不過小弟有些好奇,以風兄眼界之高,修真界何許人能入得冷兄法眼,推心以交?”風痕依舊那副溫文爾雅的表情,不過此刻目光,已然偏向悠然站立在冷淩棄身旁的韓浩。
感覺到無形之中,兩道犀利的目光掃向自己,韓浩略微抬首,對著風痕微微一笑,表情卻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
“這位道友是?”風痕拱手笑問。
“在下韓浩,久仰風兄大名,今日一見,幸可如何?”韓浩按照平常修真界禮節,欠了欠身。
“韓兄客氣了。兄氣宇不凡,並非籍籍無名之輩,為何小弟卻未曾有幸拜會,不知韓兄師就?”風痕神色古井不波,雖然看架勢,他是來為同門討公道的,但是言語舉止彬彬有禮,沒有絲毫要討伐的意思。這等場麵,倒像是幾個多年不見的老友在敘話。
“小弟天機宗龍真人門下,一直在凡塵曆練,風兄不識,實屬尋常。”韓浩的脾氣,禮尚往來,你對我有禮,我也還禮。所以雖然不知道風痕想什麼,他還是很禮貌的交談著。
“哦,怪不得如此,原來是龍前輩的門下。”風痕點點頭,隨即以一種相邀語氣道:“今日得見韓兄冷兄兩位俊傑高賢,不如小弟做東,大家共飲一杯,暢敘人物,品賞美景如何?”
他說罷,不僅韓浩和冷淩棄感到詫異,那個少女更是怒氣衝衝,對著風痕高聲道:“師兄,他們兩個欺負我,還打傷了四位師兄,你怎麼還請他們喝酒?”
風痕麵色沒有任何變化,淡淡道:“師妹,到底誰先誰得罪誰,你比我更加清楚吧。韓兄、風兄都是修真界裏罕見的英傑人物,怎麼會跟你一個小姑娘過不去?”
“風師兄,你竟然幫他們說話?哼,你之前不是說要幫我的嗎,怎麼又反悔了?”少女氣得小臉漲紅,淚珠一下子在杏眼裏流轉不停。明明說好師兄要為自己討回公道,想不到見到兩個仇人後,說了幾句話,好像還交了朋友似的,這讓她怎麼不怒師兄所為?怎麼不覺得委屈?
風橫見她又是氣惱,又是忿忿地樣子,語氣轉柔,道:“師妹,韓兄和風兄對你並無惡意,既然兩方各有對錯,不如就揭過此事吧。”說罷,轉向韓浩和冷淩棄,道:“兩位,弊師妹年幼頑皮,之前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韓浩和冷淩棄對望一眼,都感覺不可思議。如果風痕一出現就氣勢洶洶,要為師妹師弟找回場子,那他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甚至還覺得應當如此。畢竟冷淩棄重傷了他們四人。但是風痕先這番作為,卻又是怎麼回事?
“嗬嗬,今天這裏這麼熱鬧?風兄,冷兄,韓兄都在,那小妹也來湊湊,諸位不會見怪吧?”
正當韓浩和冷淩棄大眼對小眼,不知道怎麼應對風痕的客氣話的時候,銀鈴般的嬌笑忽然響起。
聲音很熟悉,韓浩立馬從那帶有一絲妖嬈的語調中,知道她就是上回在客棧中,他和趙菡兒遇到了美貌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