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自創的戟法甚為巧妙,在以往戰鬥中,無往而不利,修真者的力量融合修武者的招式,的確有一番厲害之處。隻是遇到了修武者都夢寐以求的禦劍之術,那是小河遇到了大海,小丘碰到了高山,沒有可比的性質。
在宋雅風不斷改變方向的瘋狂攻勢裏邊,文遠不幾回合,就逐漸手忙腳亂取來,在半空之中騰挪回旋的身體,歪歪扭扭,這一刻斜側避開前邊射來的長劍,下一刻,他就得後退躲過側邊馳來的劍尖。如此幾下,他的額頭開始滲出冷汗,呼呼喘息不已。
其實宋雅風還沒有盡全力,禦劍的速度隻有平時的一半。他還是忌憚文遠背後的玉劍門。玉劍門是個星係大宗派,分派無數,實力雄厚。雖然在琉皖城上邊,隻有門徒寥寥數千之數,與正道盟相當,不過玉劍門的高手要比正道盟多,即使隻在琉皖城,正道盟要與玉劍門開戰,也是處於劣勢的。在這種情況下,宋雅風不敢輕易傷害到玉劍門掌門的兒子。
“文遠兄,隻要你向我師妹致歉,我們便罷手言和,怎樣?”再攻得幾招,文遠左右支拙之際,宋雅風高聲道。他的雙手手指在麵前比劃,長劍像長了眼睛一樣,不停的找到文遠躲閃的破綻攻擊。
文遠眼看討不了好,他也不是什麼不識時務的人,單從宋雅風禦劍的熟練程度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宋雅風的對手,隻是打了起來,自然也不能輕易言輸,丟了玉劍門的臉麵。再且,他暗想,以宋雅風的實力,若真要擊傷自己,剛才幾劍就可以,但是,在關鍵時刻,他似乎有意使得劍尖偏了向,堪堪劃過自己身旁。這麼說來,他還是顧及到玉劍門的實力,不敢對自己下重手。
想到這裏,對於宋雅風的提議,他冷冷一哼,道:“無緣無故,我為何要向令師妹道歉?宋兄仗著實力強大,欺我玉劍門無人?”
宋雅風暗歎,這文遠囂張慣了,若不讓他見點血,他怕是不會服軟的。
想罷,他五根手指撫琴狀彈開,正待指揮長劍狠狠挫去文遠的銳氣。
這時,下方,啊,的一聲慘呼傳來。聲音十分熟悉,是自己的同門師弟。
宋雅風驀然一驚,凝神瞧向下方。
玉劍門二弟子任通手持離天刀,兩眼綠幽,狀若殺神,凜冽的氣息奔騰翻湧,站在自己一名金丹後期修為的師弟後邊。
那把暗紅色的離天刀從那名弟子背後,直直貫穿到他前胸。一股股血流凝成水線,汩汩從刀尖上滴流而下。
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致命一擊。任通瞅得那名正道盟弟子的破綻,沒有絲毫的猶豫,離天刀劈出,身隨刀動,一招就直接把那名弟子的金丹轟碎。
一聲慘叫過後,七竅冒紅,直接斃命。
任通此人身世父母不明,是玉劍門如今掌門文泰從狼堆裏撿回來的,當時他隻有兩歲,已然能與群狼覓食。文泰撿他骨骼奇特,便帶回派中,收為弟子,傳與修真之法。也許是由於被群狼所撫養,與群狼共同生活一段時日,他身上有一股狼的暴戾凶惡氣息。每當發起狂來,鬼哭狼嚎,殘忍嗜血,同門師兄弟都是極為畏懼,對他很是恭敬。
他殺得一人,聞到血腥的氣味,身上那股暴戾的氣息更是濃厚。此刻,他眼裏透出一陣凶惡的芒光,盯著前方另一位金丹後期的正道盟弟子。
“五師弟!”宋雅風在上空看到,自己的一位師弟一瞬間就被任通擊殺,悲怒交集,淩空一掌,浩然的真元力猶如濁浪滔天,呼哧過中空,直拍向任通的頭頂。
他已經動了殺機,任通身上的那股殺戮氣息,更是讓他莫名震怒,這一次出手,沒有絲毫的留情。看到任通的刀身還沒在自己師弟的身體裏,以宋雅風的心性,也是忍受不住,怒喝道:“殺我師弟,要你償命!”
身形宛似雄鷹撲食,不管還在禦劍之術下邊東躲西閃的文遠。宋雅風發出一掌之後,又是一拳揮出,直接對著任通的腦袋砸落。
任通在下方注視著另一個酣戰之中的正道盟弟子,陡然感覺到一股滔天的氣流湧來,心底裏察覺到其中的逼人殺氣。他幽綠的雙眼爆射出一道淩厲的光芒,身上的氣勢更盛,駭人的煞氣破體泄開。
周邊激戰的兩派弟子,都感覺到一種可怕戾氣,讓人徹骨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