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報到(1 / 2)

2012,作為災難的預測已經在老曆的年中被人們平安地打發過去。正月初三,是自由的一天。空氣中激蕩著年後的喜悅,氣球飄蕩在空中,紅的、黃的、藍的。五彩的金魚一不溜神從孩子的指縫裏逃脫,到天空去尋找海洋。

藍月信步街頭,心情已經平複了許多。書豪?昨天在藍月娘家醉酒。算了,看他一杯一杯地往嘴裏倒,儼然他在丈母娘家是最後的一晏。原諒他吧!藍月笑。大年三十的,竟然和10086聊天,他當藍月是心瞎。征罰他一下也是應該!但婚姻哪能是說散就散的筵席?

“你怎麼還不來?同學們都在等著你,快點快點快點……”

紅綠燈處,藍月又接到了楊陽急促地狂吼,這已經是今早從9點開始接到的楊陽的第三個電話了,相同的話語,每通間隔十五分鍾。藍月便顧不上在早春的街道上悠悠地行走了,在紅燈閃爍著快變成綠燈時,踏了出去。

十分鍾後,天佳酒店的門口,藍月跨上了第一級石階。

楊陽高亢尖銳的聲音滿是嗔怪:“麼麼,藍大美女,咋會現在才來?”

來晚了嗎?昨夜、前夜,她可是整宿整宿沒有睡著。精神還是有些不佳。藍月不言語,笑笑地微低了頭,走了進去。

上午10點到達,對於高九六級的同學聚會來說,並不晚。酒店的門庭不算太寬敞,麵對著門,一個長約四米的木頭茶幾,擺了兩個報到點,三三兩兩地,男的女的,聊著天,道著曾經與現在。前台的後邊是灑店偌大的院子,二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在人麵上,暖暖的。目力所致,藍月竟沒找到認識的麵孔。難道十八年的時光竟讓曾經的熟識成了陌生?可歲月再怎麼是把******也不能夠這樣的大刀闊斧吧!人家楊陽就沒有變,哪怕不相見二十年乘以二,藍月依然能夠一眼把她從人群中拽出來。

“來,親愛的,一二班的在這裏報到,三四班的去那邊報到。”楊陽微抬著頭,輕盈而明媚地笑著,“親愛的”抬高了八度望向了藍月。

藍月回嗔了楊陽一眼。

接過報到表,姓名一欄“楊陽”竟豪放地侵占了第二行娟秀的“肖曉曉”格子的三分之一傲居報到第一人。此外,此外的格子,竟是書寫著空白!彼時,就連斯文乖巧的曉曉也用盡了她一生的狡黠似笑非笑地看著藍月。

“追我那麼急,除了你倆接待負責人員沒有懸念地報到外,不是誰誰誰都沒到嗎?”藍月狠咒了一句,目光冷怒地射向了楊陽。

“不是,那個……”楊陽自知理虧,哼哼哈哈顧左右而言他,最後竟還真被她抓住了把柄的念叨起來:“我不追你,我不追你,三年前的初中同學聚會,誰沒有參加啊?”

楊陽是藍月的初高中同班同學,高一時同(1)班後同文科(2)班兼同桌。曉曉一直是老(2)班的。曾經,她們仨睡在那間大大的住了二三十人的集體宿舍的楊陽和曉曉的兩張學生床因撂起中間蚊帳而成為通透雙人床上的時候,楊陽說她自己是一朵太陽花,明媚而燦爛;曉曉則說自己是一朵清幽的山水百合;藍月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花,“或許我是我們學校門口的那棵紅葉吧!”直到今天,藍月的心底一直沉澱著說出那句話時的惆悵。時間蒼老了人們的容顏,卻讓某些片段成為抹不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