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皇甫澤,夜雨心一陣恍然,仿佛又見當初,那個男人也是,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小心翼翼,要說,不愧是父子嗎,在皇甫澤的呼喚中回過神,夜雨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這個兒子,與皇甫翼還是不同的,皇甫翼專情,而皇甫澤自己最清楚不過,整日沾花惹草,因為小王爺之名自傲狂妄,平日裏沒少作威作福,她也因此沒少被翼王數落,若不是她是皇家欽點的王妃,而是個小小的妾室,現在恐怕連個端茶送水的都不如了吧。
想著想著,夜雨心的腦海裏又出現了那張揮之不去的麵孔,有著比她更美更精致的麵容,就連她引以為傲的才華在那人麵前也不過是班門弄斧,更何況,她還是皇甫翼的心上人,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不讓人嫉妒,也許是因為上天也看出了這對於普通人太不公平,賜她紅顏薄命,當時她可開心了很久,因為婚旨的人變成了她。
這其中也雨心的母親周氏起了不少的作用,夜雨心知道,是她母親讓一病不起的夜雨朣的病情愈加嚴重,後來直接將夜雨朣遷出了夜家,不想沾染將死之人的晦氣,不多日,就在她與皇甫翼成親前晚,夜雨朣病死了。
夜雨朣死了,皇甫翼的心也死了,皇甫澤不過是她用藥騙來的孩子,這樣是她能撐下來的支柱,時間在走,皇甫澤長大了,她也老了,但是夜雨朣在皇甫翼心中留下的印記卻一點也沒有變淺,雖然這麼些年,皇甫翼沒有那麼冷淡了,但是她有時還是會怨恨,怨恨一個已死之人。
夜雨心的目光觸及皇甫澤與皇甫翼有幾分相似的麵孔,心中是苦是甜,神色之中多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苦澀,但是,悲劇他們這一輩承受過就夠了,喜歡就喜歡吧,希望這個姬朣可以讓皇甫澤安定下來。
看出了皇甫澤的緊張,夜雨心輕輕一笑,眉目中透露出了慈愛,拍了拍桌上皇甫澤因為緊張而緊緊握起的雙手,“有這麼一個人能讓你定下來的話母妃倒是很願意幫忙,既然你如此喜歡那女子,那接下裏你可就要好好努力了,否則,你所說的提她做你的正妃可就無望了。”
皇甫澤大喜,聽這話他就明白,夜雨心是答應了,姬朣是夜雨朣對皇甫澤所說的假名,姬朣之名在寧城還是有不少人知曉的,凝月樓的美姬,能歌善舞,但是這樣的女子的出生實在配不上翼王府的小王爺,所以皇甫澤隻好先娶姬朣為側妃,等自己在翼王府稱王之時,什麼正妃不正妃還不是他說了算。
作為一個母親,總是因兒樂而樂,因兒悲而悲,知道自己兒子動了真心,擔憂之餘,夜雨心更多的是欣慰,夜雨心起身,扶了扶皇甫澤的頭,“澤兒,你如今二十有六了,這裏的一切總有一天會交到你的手上,是盛是衰到時候我們兩個老家夥都幫不上忙了,明日之宴母妃應下了,希望接下來能如你所說,不要讓母妃失望,母妃啊,坐享你所說的天倫之樂。”
夜雨心說罷便去見皇甫翼了,明日之宴,皇甫翼也在受邀之列,皇甫澤不敢開口,隻好由她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