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唐臉如冰霜,“好壞你分得清嗎?你才多大?一直生活在樹林,直到現在,連蓬萊島的道士都還沒有認識全,又怎能分清魔女的真麵目?”他歎了口氣,語氣放緩了些,“好孩子,你豪放灑脫,什麼事都不縈於心,是最適合修道之人,我曾經無數次的對你說過,要你跟隨我修道,但你始終不肯,我原以為是時候不到,卻沒想到你被魔女所迷惑,怪不得你這幾年看我的次數少多了,悠然呀!”他語重心長又歎息一聲,“相信本掌門,我不會騙你,你的人生閱曆太少,還不懂魔教蠱惑人心之術,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否則再沉迷下去最終害的是你自己的聲譽和前途呀。”
悠然聽他說的語氣沉重,不由心軟下來,但一想起璃落,心如刀絞,難道你真如掌門所言是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魔女嗎?他自小受華唐的熏陶,心中有仰慕他的修為與人品,他的話不由的不信上幾分。
華唐見悠然態度不再想先前那麼堅決,更是循循善誘,他扶起悠然,“好孩子,吃一塹長一智,你放心,我會物色一個適合你的女孩兒做你的妻子,一轉眼,你長大了,而我還以為你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放在眼中的毛頭小子呢。”
悠然心中傷感,他從剛才的對話中知道,華唐肯定不會答應讓他娶璃落的,這也難怪,雖然他是普通不過的一名蓬萊雜工,但華唐一直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跟隨他修煉,但他喜歡的是無憂無慮的生活,所以不想按部就班的修煉,更不想遵守道士的各種規矩,這樣的想法早就令華唐對他有些失望,何況現在他又提出和魔教的璃落成親的事。但他一直以為華唐是一位通情達理的掌門,不會有門戶之見,現在他想錯了,原來華唐對魔教的人恨之入骨,偏見太深,自己和璃落的親事恐怕要往後拖一拖了。他雖處深林,但聰明之極,知道再頂撞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否則說不定華唐在盛怒之下會把他關起來,還是先離開這,再和璃落商量一下的好,看來還是璃落說得對,自己太魯莽草率了。
“掌門,悠然知道錯了,您說的對,我的人生閱曆太少,您放心,我不會再提此事了。”悠然思慮良久,終於開口。
華唐見悠然改變了態度,滿意的點點頭,“這就是我看重你的原因,一點即通,不會鑽牛角尖,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個魔女究竟是誰?趁你陷得不深,我要把她除掉,以免再留後患!”
悠然臉色黯然,一副後悔的樣子,“她說她叫小可,我也不知這名字是真是假,隻可惜,她好長時間不來了,正是如此,悠然才想娶她為妻,想將她留在身邊。”心中卻想:說什麼也不能讓你知道璃落就在樹林中等我,你是蓬萊掌門,璃落法力再高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被你抓走。
華唐怎麼也沒料到一向聽話的悠然會為了心愛的人撒謊,他見悠然一副懊惱,悔不當初之狀,還好言安慰:“悠然,不要往心裏去,幸虧你及時醒悟,沒有出現偏差,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待那魔女再來,你切不可心軟,一定要稟報我知曉。”
“是!”悠然答應一聲,行了個禮,轉身向外走去。他走的很快很急,一心想著回到樹林中見到璃落。華唐注視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悠然剛回到樹林,就見璃落正拽著一顆垂下來的樹枝玩耍,“璃落。”他輕輕地叫了一聲,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璃落知道華唐心狠手辣,擔心悠然出事,才跟了過去,卻見到悠然見機行事,沒有頂撞華唐,也沒有說出她的下落,這讓她又驚又喜,心想,我果然沒有看錯悠然,他不僅聰明還很有見識,而且撒謊時眼睛都不眨一下,倒是很像我魔教的風格。見他沒危險,她怕華唐發現她的藏身之處,於是提前回到了樹林等候悠然。
此時見他回來,璃落想起剛才悠然的表現,不由嘻嘻一笑,用手羞了羞臉,“悠然,沒想到你也會撒謊,而且一點都不臉紅,好不害羞!”
悠然聽她取笑,也不在意,反而也跟著笑了笑,“為心愛之人撒謊有什麼害羞的,隻是我真的沒有想到華掌門會不同意。”說著他又歎了口氣,“你不知道,華掌門在我心中就像父親一樣,這也是我第一次在他麵前撒謊,我的心中也不好受。也許站在他的立場,他並沒有錯,正邪不兩立,但是,我卻相信,好人之中也有壞人,魔教之中也會有好人。是嗎?”他定定地盯著璃落,眼神變得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