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個人喝酒就是喝悶酒?(1 / 2)

酒店正廳裏燈光奢華奪目,觥籌交錯。清歌站在二樓樓梯口處探眼望了望,正廳南門通往一個小花園,花園裏麵有一個小亭子,亭子是建在池塘上的。

她端起一杯紅酒,向南門走去,沿著白玉階梯走到了小花園,順著亭子邊上的木椅坐了下來。

身後樹比較多,因而顯得比較安靜,與裏麵的嘈雜熱鬧隔絕了起來。

清歌覺得心情舒暢多了。

輕輕晃動杯中的紅酒,稍稍抿了一口,就對著映著各色燈光的池水發起呆來。

她出來時忘記拿披肩,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袖白色禮服,禮服裙邊雖然長至腳踝,但此刻終歸是冬季的夜晚。室外,寒風瑟瑟,清歌立即覺得寒意正穿過薄薄的禮服,滲入骨髓。

她打了一個寒噤,暗自在心裏罵了自己一聲“愚蠢”,打算起身回芝芝房間。

隨孫母一同來晚宴的孫楚楚在清歌下樓之時就注意到了她,她瞧見清歌肚子朝南門這邊走,心裏立即就打起了小算盤,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

看清歌大概在木椅上坐了十分鍾,她才抬起腳步,踩著十五厘米的高跟鞋,趾高氣揚地朝清歌走去。

臨出門前,順便拉上自己的小姐妹,某位名門閨秀王美黎。

“喲,這是誰啊,大冷天的在這兒喝悶酒?”清歌端起擱在椅子上的酒杯,正要起身,孫楚楚的聲音便猝不及防地闖了進來。

清歌輕輕蹙了蹙眉,好不容易安靜閑散的時間卻被這個孫楚楚打亂了,心裏不免生出些厭煩。

然而,她還是得體地笑了笑。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用那平靜無波的目光淡淡掃視了一下孫楚楚,在看到王美黎時,眼底驀然染上一絲譏誚之意。

一個聒噪的人,再加一個聒噪的人,再配上孫楚楚那驕傲的表情,看來來者不善,是要找茬啦。

“喂,阮清歌,你那樣笑是什麼意思?”孫楚楚見清歌片語不發,反而笑得一臉淡然,頓時心裏不暢快了。

“對,你那麼笑是什麼意思,看不起人麼?”站在孫楚楚旁邊的王美黎也隨之應和,為孫楚楚打抱不平。

清歌嘴角淡淡的笑意漸漸收斂,目光定定地看了他們一會兒,輕飄飄地丟出一句“一個人喝酒就是喝悶酒?莫非,楚楚你經常喝悶酒,所以能洞悉我的想法,深有體會?”,隨即將目光移回正前方,麵不改色地從她們身邊擦過。

孫楚楚眨了眨眼,才反應清歌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頓時通身的火氣都朝大腦上湧,猛地拽住清歌的手臂,不讓她走。

清歌眉頭狠狠一皺,腳步頓了幾秒,慢慢轉過身來,若無其事地看著她,用嘲諷的語氣對她說:“怎麼?還想讓我陪你喝酒?”

孫楚楚用帶著怒意的眸子盯著清歌,抓住清歌手臂的那隻手越發用力。卻故意裝出一副恍若無知的樣子,笑得一臉燦然:“阮清歌,你怎麼還得意的起來啊?”

清歌被她掐的有點疼,紅唇緊緊抿著,皺眉想,手臂一定是被她抓紅了。

但是,現在不是時候去在意那些皮肉上的不舒服了,擺脫這個人才是關鍵。

她正要開口反駁,並且甩開孫楚楚時,孫楚楚又吐出一句話來:“據我所知,阮伯父現在可還在監獄裏吧?”

“你說,現在阮氏正如一盤散沙,你以什麼為靠山來維護和穆廷哥的婚姻了?我想,他很快就會將你掃地出門吧?”

清歌與沈穆廷離婚的消息暫時還沒有公布。因為阮家正處於輿論的風口浪尖,再加一條阮清歌與沈穆廷的離婚事件,那麼,街坊百姓這一年茶餘飯後的談資都不用愁了。

清歌默默想著,深吸一口氣,眸光閃了閃,壓下心底的怒氣,麵上波瀾不驚。

她淡淡地對孫楚楚回話:“是啊,等我掃地出門了,你就可以接盤了。”

她的聲音很淡很輕,在夜色裏,卻生出一種寧靜的壓迫感。

說完,她還俏皮地眨了眨那雙清亮的眸子,看起來完美冷靜得無懈可擊。

孫楚楚被她這句話噎的要吐血。她確實有嫁給沈穆廷的想法,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抑或是將來。

一旦有機會,她一定會好好把握。

然而,這種小心思被阮清歌這麼雲淡風輕漫不經心地一語道破,她心裏便特別不爽,感覺壞了自己的傲氣。

她一把鬆開清歌的手,脊梁骨挺著筆直,因為她穿的高跟鞋鞋跟太高,此時正以俯視的姿態麵對清歌。

她故意忽略掉清歌的那句話,緊接著自己的話茬,自顧自地說道:“也是,當年,你嫁到沈家的方式那麼不光彩,唉,我都替你覺得羞恥喲!像你這樣的女人,穆廷哥一定唯恐避之不及吧!”

王美黎在一旁聽著,生怕刷掉了自己的存在感,於是連忙插嘴,故作驚歎道:“什麼?楚楚,當年她是以什麼方式嫁到沈家的,你怎麼都沒跟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