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橋歸橋路歸路(2 / 2)

“不管是你,還是程之素,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了。”清歌不等他說完,就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是你,或是程之素,這又有什麼區別呢?”清歌一把將他推開,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冷著眸子盯了他一會兒,才抬起腳步朝屋裏走去。

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院子裏光線昏暗,隻有雕花鐵門兩旁立著兩盞路燈給樹林茂密的院子裏帶來隱隱光線。

清歌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臥室,沈穆廷在身後緊緊跟著急促地喊著她的名字,她卻置之不理。

徑自拉出行李箱,依次將自己的衣物往箱子裏塞,收拾好後,片刻不停留地朝門外走去。

沈穆廷一動不動地堵在臥室門口,沉著眼看著她,眼底的情緒複雜不明。

清歌麵無表情地說:“請讓開”

沈穆廷垂眼看了她好一會兒,挺拔的身軀不自覺地晃了晃,眼睫微顫,澀澀地開口問她:“你要去哪裏?”

“你管不著。”清歌冷冷哼出聲,“我已經聽完了你的話,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我知道兩年前我爸和我哥的逼迫曾經讓你耿耿於懷,但我沒辦法想像你的恨意已經到了這個程度!竟然想致阮家於死地!”

清歌憤恨地看著他,嘴角緊緊抿著。

沈穆廷張了張唇,剛想開口解釋,卻又被她打斷了。

“沈穆廷,你真的很可怕!現在,我爸已經被你送進去了。你應該高興才是,不必裝出這麼悲天憫人的樣子,真的很惡心。”

“阮家和你,我和你,是不是可以恩怨兩清了?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清歌說完,連他的臉都不願多看,決然地拖著箱子從他身邊走過。

他臉色煞白,眉峰緊蹙成一座小山,心裏隻剩下恐慌。

在她即將從他身邊走過時,他猝然抓住她的手腕,輕聲喚了句:“清歌……”

清歌聞聲,頓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她淡淡地說:“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我會叫律師再擬一份離婚協議書,你什麼時候有空,就簽了吧!放我一條生路,也放了你自己。”

放她一條生路?

原來,和他在一塊兒,於她而言,就相當與走投無路了嗎?

沈穆廷眉宇間隱著痛苦,優雅好看的下頷角弧線繃得緊緊的,握著她手腕的手微微縮了縮。

好一會兒,他才頹然地垂下了手,目光緊緊盯著她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

“太太,這麼晚了,您要去哪兒啊?”吳媽正在客廳裏打掃衛生。見清歌急匆匆地往外走,訝異地跟在她身後追問。

清歌沒有回話,搖了搖頭,沒有停下腳步。

吳媽一愣,下意識地朝樓上看去,眼神狐疑。

沈穆廷正呆呆地站在樓上,望著消失在院門的那輛車,眼神悠遠。

片刻,他掏起電話,撥了一個號。

清歌回到阮家後,本以為家裏一定亂成一鍋粥了,誰知,母親依然淡靜地在佛堂裏念經,阮清遠則像平日一樣,在公司裏忙碌著。

後來,清歌聽說,父親和哥哥因為早就知曉阮氏被陷害涉黑,暗地裏將阮氏涉黑那一部分脫離阮氏,從而才得以使損失與傷害降到最小。

至於父親,他為了能讓阮清遠好好經營阮氏幾十年的事業,毅然將自己拋了出去,從而作為負責人,坦然承受了這場牢獄之災。

然而,阮氏因此承受的打擊,不容忽視。

阮氏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在S市頗有威望的阮氏了,唯一能夠幫助它重振旗鼓的方式,便是聯姻。

可是,如今的阮氏在這個商業世界裏,隻是一個破落戶。

聰明的人,唯恐避之不及,又怎麼可能會傻傻地聯姻?

而且,聯姻,意味著清歌的哥哥阮之遠就要為了家族而犧牲自己的幸福,犧牲自己的婚姻!

清歌隻覺得很心疼,她怎麼也沒法忍受一向灑脫不羈愛自由的阮之遠走上這條路。

但是,如果對方是陸芝芝,情況或許會很不錯的。

隻是,陸家隻是一個暴發戶,起家時間短,根基弱,想要幫助阮清遠也是有心無力。

直到有一天,本市沈周蘇林四大商業巨頭之一的周家不知是何原因,竟提出願意與阮家結為姻親。

清歌最初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後來才明白周家的千金周奇奇對阮清遠很中意,才向她父親周董提出這個要求的。

阮清遠最初猶豫了很久,經過深思熟慮後,才下定決心,同意了這門親事,並且定下了訂婚的日子,就在大年三十那天。

陸芝芝因為這個消息,整個人都似乎消瘦了好多,整個人鬱鬱寡歡。

清歌隻覺得她不對勁,但並不知道這會和阮之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