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時間季昊然忙著交代工作上的事情,起初桃夭還納悶怎麼沒見到季阮天,後來才聽說法國有個十分重要的秀需要他壓軸,早就不在B市了。
所以桃夭這次遇險他是不知情的。
季昊然跟車藺晨沒告訴他,估計是把他也牽扯進來。
聽到這一家三口三口要去美國的消息,季阮天一個國際長途打回來,表示很有興趣:“你們先玩著,等我這邊一結束就飛過來找你們。”
那個時候桃夭正窩在季昊然懷裏看電視,季節諂媚的為她吃葡萄,一口一個吃的不亦樂乎,電話則被按下免提丟在一旁。
乍一聽季阮天這話,桃夭艱難的咽下葡萄,下意識就拒絕:“別,可別,你就老老實實呆在法國吧,我們好不容易出趟遠門,就別當電燈泡了。”
緊隨其後,季昊然也附和道:“不錯,這次我們借住在一個朋友家,房間不多,我們三個人剛好,你去了不太方便。”
電話另一頭的季阮天錯愕的瞪大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被嫌棄了,忍不住咬牙:“找什麼借口,分明就是不想讓我當電燈泡!”
他惱羞成怒的戳破這倆人的心思。
桃夭季昊然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聰明。”
季阮天差點沒被氣到吐血。
季節咯咯笑起來,大概是猜想到自己小叔叔那難看的臉色,幸災樂禍道:“小叔叔,反正你在法國有不少紅顏知己,你就跟她們湊活湊活過了唄。”
“喂、桃夭,你以後可就是我嫂子了,季節這小子沒大沒小,你一定要好好管教。”季阮天聽得心驚肉跳,雖然他已經放下對這個女人的執念,可是還是不想自己在她心裏的印象太過糟糕。
季節從鼻孔輕哼一聲,“夭夭才舍不得管教我,我這麼可愛乖巧的兒子上哪找去。”
季昊然無奈扶額長歎:“季節,你這自戀的樣子到底遺傳誰了?”
小鬼不解的反問:“當然是你啊,爸爸。”不過他歪著頭又想了想,“不對,爸爸才不自戀,倒是小叔叔很自戀。”
桃夭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生怕這小子察覺到什麼,忙掐斷電話:“好了不說了,你早點休息。”
其實季節沒別的意思,隻是隨口說了句,倒是把季昊然和桃夭嚇個半死,他們心裏藏著秘密,所以有點做賊心虛。
離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桃夭其實很想去看看歐陽仁風怎樣了,但是每次升起這樣的念頭,腳踏出門那一刻又會縮回來。
按理說出了之前的事情她應該是討厭他,甚至永遠不願意見到他才對,可是當他為了救自己選擇和季昊然站在一起時,她的心又軟了。
不管他做了什麼,從心底她還是對他很不起來。
可是現在她又應該用以什麼立場和方式去麵對他呢?
桃夭糾結了很久,而在這期間歐陽仁風其實給她打過一次電話,隻是看著閃爍的來顯信息時,她很沒種的愣神了,等到鈴聲結束,也沒有勇氣打過去。
本以為也就這樣了,可出行前一天車藺晨來了,還帶來一封信。
“是他的。”一到季家,他開門見山的說出來意:“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聽見他的消息,但是我想還是應該知會你一聲,執法隊已經逮捕了歐陽仁風,他犯的那些事不說把牢底坐穿,十年二十年是跑不掉的。”
桃夭握著信封的手驟然一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雖然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局,可是當她親耳聽見時,心情又沉重到難以接受。
她恍然又想起第一次看見少年的模樣,那個時候她看見歐陽仁風時,腦子裏麵隻有四個字,少年,桃花。
那樣美好的人,是絕對和監獄沾不上邊的。
“八月十號。”車藺晨覺察到她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忍不住一歎。
歐陽仁風喜歡桃夭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事實上他也……隻是他向來清楚明白什麼東西是自己能夠得到的,有什麼東西是自己不能覬覦的,所以對桃夭的那點感情早就在源頭被掐斷了。
隻是有時候在夢裏,他會夢見當初在紙醉金迷第一眼看見她的場景,他沒有盯著她背影出神,而是舔著臉追了上去。
“八月十號。”桃夭沉寂在車藺晨說的這個世間裏,沒有注意到他複雜的神情,眼淚唰的下就留下來了。
車藺晨慌了,手足無措,“你,你怎麼哭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狡黠囂張的女人流淚,心還是隱隱會痛。
“嗚嗚嗚嗚。”桃夭哭得很傷心,蹲下身子將頭埋在臂彎,身體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傷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