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陽光刺眼,恍若天堂。蒼穹卻是刺眼的血紅色,仿佛末世的最後夕陽,落下,然後從此永不升起。
女神在廝殺過後的戰場上吃力地奔跑著,那些斷裂的武器和甲胄的碎片撕裂了她的長裙,被染成血紅色的裙擺在空中飛揚,殘破不堪。
漫無邊際的荒野上遍布屍骸,以一顆巨樹為中心散開,空氣中彌漫著像血一樣的鐵鏽腥味,腐朽不堪,還夾紮著腐屍的味道,叫人難以忍受。屍骸上依舊套有殘破的鎧甲,在暗紅夕陽的照耀下璀璨生輝,華美不可方物,近看他們死後的模樣,依然可以想象出他們活著時是何等的光芒萬丈,偉岸尊貴。
女神看都沒看那些殘骸一眼,她匆忙的奔跑著,不是與那些嘶吼仍然站立著的骸骨碰撞,立刻“劈裏啪啦”骨頭架子散了一地,這一幕倒是頗為搞笑。
她抬頭,望向遠處的骸骨王座。說是王座,其實就是一座由屍骨堆成的山峰罷了。在那上麵,銀灰色長發的天使舒展羽翼護住身披黑色甲胄的戰神,扶著銀發的神靈一點一點踏著生靈的屍骨走下那座山峰。戰神的頭低著,銀色的長發在風中飛揚,她的左手死死的抓著燃燒著黑紅色烈焰的長劍,仿佛睡著了一樣。
銀灰色長發的天使抬頭看了女神一眼,他的眼睛是一灰一金的異色瞳,詭異,卻又那麼美麗:“殿下沒事。”
最多隻是……力量消耗過度而已。
女神頓時鬆了一口氣,她拉起礙事的裙擺,行走在嶙峋的屍骨之間,快步奔來。
“別過來。”聲音嘶啞,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她的腳步驟然停頓。銀發的戰神抬頭,麵孔蒼白扭曲,猙獰有如惡鬼。銀灰色的天使訝異的看著他,很快瞳仁中掠過一抹了然。
“……阿瑞斯?”女神遲疑著問,手指微微顫抖。
那張麵孔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黑紅色的紋路在□□出來的皮膚上蔓延。那些紋路似乎是有生命的東西,像蛇一樣不斷的扭曲、蔓延。阿瑞斯似乎連站起來地力量都沒有了,她的身體痛苦地抽搐著,全靠著身旁銀灰色的男人支撐才沒有倒下。
“阿瑞斯!”女神發出一聲尖叫。她想要快一點跑過去,腳卻像是在原地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
“殿下……!?和莉莉絲一戰解放的力量超過這具身體現在所能承受的極限了嗎?”銀灰色長發男人身後的羽翼化作微光一點一點消散,他攙扶著阿瑞斯,後者靠在他肩膀上不停顫抖,黑色的氣流升騰,那頭銀發一點一點變得暗淡。
“……她不會有事。”女神深吸了一口氣,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麼,神情釋然,“奧丁,我自己的人類身體承受不了原大人留下來的神力,現在這具身體很快就會崩碎,我必須找一個地方好好休養——接下來這段日子,阿瑞斯就拜托你了。海豹不是建了一個什麼學院嗎?送她去那裏吧……我記得她一直都很喜歡小孩子的。”
“明白。”奧丁低低的應了一聲,阿瑞斯似乎已經逐漸緩和下來了,身體不再顫抖,他緊緊的拉著她,防止後者再倒下,目光卻投向了長裙飛揚的女神,“……你呢?你怎麼辦?”
“我嗎……現在,是說再見的時候了。”
女神笑了笑,她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幻而透明,然後慢慢化作光點消散在奧丁和阿瑞斯麵前,隻有一句話輕飄飄的落下:
“……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女神了吧,當然是要好好體驗一下作為神靈的日子咯……雖說大概會很孤獨就是了。”
昊天斜倚在陽台上,金色長發飛舞,目光卻緊緊盯著樓下的三個孩子,其中那個東神族孩子正暴跳如雷的追打另一個白色卷發的孩子,黑金色頭發的小正太擋在他們兩個之間,看樣子是在勸架。
“混蛋昊天你這弟控外加跟蹤狂!你怎麼不自己去買黃桃罐頭啊喂!給我留點啊喂!”被吊在房梁上的校長大人氣急敗壞,奈何實在打不過這護短的家夥,隻能動動嘴皮子,把滿腔憤怒化作語言,可惜人家根本沒在聽……
“你這裏的好吃啊。”一句話把校長氣到內傷。
“尼瑪……你身上的封印不是會惡化麼?我看你好到沒邊啊喂!哪裏有被封印的跡象!!”道道爾斯基憤憤不平。“和莉莉絲幹的那一架純粹是給你放鬆用的!喂!你有沒有聽我的話!快放開那隻黃桃罐頭!”
“那是你不注意觀察,”昊天咽下一口黃桃罐頭,“你沒注意到我最近都是以金發外表出現麼?”海豹老實的搖頭,他的確沒注意到。昊天隱隱有種想吐血的衝動,這麼脫線真的沒問題麼喂?!“我所能動用的力量隻有神王初階的級別了,如果來了更強的人,就不好辦了。”昊天說。
“等等,所以說你的外表還和力量掛鉤嗎!?我一直以為你不停的換顏色是屬性的緣故!”道道爾斯基頓時被這個重量級的消息嚇得花容失色。
昊天:“……”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黃桃罐頭了!道道爾斯基你丫的關注點到底在哪裏!從太古混到上古再混到現在,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靠出賣色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