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到這個地方指手畫腳的,誰給你的的膽子?還是說,你自己覺得,你可以忘了你父親的氣?那個教訓是不是還不夠?”
殷尺素淡然開口,可是說出來的話,就沒有那麼溫和了,在場的人都能很清楚的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
殷尺素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不斷來自己麵前刷新自己底線的人,以前的聶敏霞就是這樣的人,現在的李娟也是八九不離十。
“殷尺素,別以為你仗著有端木寒對你寵愛,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在軍中弄各種東西!”李娟指了指在一旁的紙鳶,“這些女兒家的東西,對於這軍中的將士來說,本就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我勸你最好自己處理掉。”
李娟說得義正言辭,慷慨激昂,讓不少的將士也紛紛點頭附和,本來就是,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就如同雞肋。
李娟說完後,就盯著殷尺素看,眼裏的恨意不少,這殷尺素竟然還敢該死的拿她父親說事兒,她父親要不是因為殷尺素,也不會死!
這倒是將她提醒了。她還有一筆賬沒有和她算清楚呢!
“這位姑娘,你誤會殷姑娘了,殷姑娘她也全是為了……”
原本在帳篷裏老師傅,聽到了外麵的聲響就走了出來,剛想給殷尺素解釋兩句,卻沒想到,反而換來的李娟的怒目而視。
“你給我閉嘴!軍營重地,豈能是一般人可以隨意亂闖的嗎?來人,給我把這些人全部趕出去!”
眼看著李娟身後的士兵蠢蠢欲動的想要撲上來了,衝著老師傅和他的徒弟而去,殷尺素也火了。
“我看誰敢!”
所有人被殷尺素突然而來的氣勢給嚇得愣住了,就在人準備著再次有所動作的時候,殷尺素拾階而下,一步一步,走得極其緩慢。
李娟感覺殷尺素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自己的心上,讓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之感。
“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我好歹也是殷家人,殷家人世代為軍,在這軍營的地位不言而喻。”殷尺素習慣性的勾了勾嘴角,“李娟,你告訴我,你在這軍中有什麼職位嗎?”
李娟下意識的跟著殷尺素的話搖了搖頭,她在軍中能有什麼位置,她家是文官出身,又不是這些莽夫,要不是因為特殊原因,她根本不想與這些莽夫有任何的交集。
“沒有?”殷尺素退了幾步,好整以暇的看著李娟,“沒有那你和我說毛線,你們這些人都是沒有腦子的嗎?”
“來人,給我把她趕出軍營,讓我在看到她出現在我帳篷附近,其他人一起受罰!”
說完,殷尺素轉頭就讓老師傅進去吃飯,自己帶著青越走了,走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看之前的那幾位收帳篷的小兵,眼裏的警告讓小兵都覺得,自己見到了端木寒本人……
青越麵無表情的跟著殷尺素走了,可是在臨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娟,嚇得李娟一抖。
這一抖,讓她一激靈,眼看著殷尺素從她麵前經過,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是殷尺素的對手,眼神看向青越手裏的那個巨型紙鳶。
眼裏閃過一陣幽光,趁人不注意,掄起手掌,衝著紙鳶就劈了過去。
“不要……”
老師傅和他的徒弟阻攔不急,眼看著自己通宵達旦做成的東西就要毀於一旦,都不敢看的閉上了眼睛。
那種感覺,老師傅不敢想,他做出來的東西之所以這麼好,就是每一次做的時候都會全身心的貫注自己心血,每一個都很認真的用心去做。
而青越手裏的那一個,不僅僅是心血,他對這個紙鳶,更多的是孩子般的情感,他就像是跟著圖紙的樣式而製造了一個孩子。
如果說殷尺素隻是給了一個型,那麼,老師傅就是給她魂的人!
“哼……”
以為的巨響沒有傳來,反而是傳來了一聲女子的悶吭聲。
“殷姑娘……”
老師傅顫微著睜開眼睛,卻有些傻眼了,倒下的不是殷尺素,而是……
李娟!
隻見李娟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嘴角流著血。
桂兒已經到了李娟的身邊,正在扶她,可是,從她那有些顫抖的手,和那慘白的臉色也可以看出來,她也被嚇壞了。
而那個巨型的紙鳶,還在青越的手裏,好好的待著,沒有一絲一毫損壞。
“小姐,你怎麼樣啊。沒事兒吧?”
這下,桂兒是真的想哭了,她家小姐每一次都這樣,受了傷回去就打罵她來出氣,她身上的鞭痕,現在都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