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天就是周末了,我帶你出去逛逛吧。”尤澤沒有吃多少,我放下筷子,他也放下了筷子,端著茶水抿了一口後說道。
“我隻有周六有空,周日有選修課的。”我也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那就周六吧。”
吃完飯,他帶著我在外麵的街道上信步走了半個多小時,我的心情也就愉快多了,還真是吃飽喝足沒有煩惱。
“我想去看看敏恩。”看天色並不晚,我一手被尤澤牽著,另一隻手伸手接住一片悠悠飄落的白色櫻花花瓣。
尤澤應該明白我的心情,也不提我早晨才去過的事,隻是點頭答應,於是,我們結束飯後散步,乘車去了醫院。
濃濃的藥味,讓我忍不住聳聳鼻子。
推開病房門,敏恩的媽媽和爸爸都在病房,隻是裏麵卻安靜極了。
見我和尤澤進去,敏恩爸媽衝我笑了笑,起身示意我們坐過去。我叫了人,坐下,敏恩媽媽拍拍我的手,然後和敏恩爸爸一起出去了。
敏恩另一手吊著液體,此時她已經醒了,平躺著,睜著眼側著臉望著窗戶外,似乎看什麼看得走了神,一張原本淨是明朗的臉現在隻剩下蒼白。
“敏恩。”輕聲叫了她。
半晌,她才幽幽轉過頭來望著我,眼神沒有一點生氣,似乎不認識我一樣。
我著急地靠近了些,又叫了聲,“敏恩,是我,安寧。”
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她的表情吃疼,趕緊鬆開,這才發現袖管下的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
我怔住了,賢宇隻是告訴我敏恩服用了安眠藥,看來事情不止那樣。眼眶熱熱的,隻是因為心疼她竟然能對自己這般的狠心,下了這樣的狠手。
“別哭。”
敏恩終於說話了。
尤澤站在我伸手,雙手擱置在我的肩膀,他微微給了一些力,這給了我安慰。也讓我清醒過來,此時,最要緊的是敏恩,我再哭,想必也給不了敏恩任何幫助。
“我很擔心你。”我有些哽咽,生生咽回了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傻瓜。”敏恩笑了,笑容那麼蒼白,看得人心裏直疼。
“別生我的氣了,敏恩。”
敏恩苦澀地笑了,她的視線落到我依舊貼著紗布的額頭,緩緩說道:“是我該說對不起,害得你受傷了。”
原本想解釋的話,沒來得及說出來,敏恩此時似乎已經原諒我了。
敏恩又開了口,“賢宇都告訴我了,不是你貼的那些照片,對不起,安寧。”
賢宇?又是賢宇?難道那天,想起起初的疑惑,現在也就分外覺得明朗了,也許那天賢宇之所以找敏恩,大概就是說這事,所以才恰巧撞見敏恩出事。可是,賢宇為什麼自始自終都沒有告訴過我呢?
“這不重要,敏恩,我隻希望你快點好起來。”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不敢再觸碰她的手腕。
誤會不重要,如果敏恩能好,這點誤會,這點傷都不要緊的。
“你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敏恩閉上眼,神色冷清,我知道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也就放棄了。
有的傷,不是在自己身上,再怎麼感同身受也不會體會到她的疼痛,我知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