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處廝殺正酣。
池魚稍一彎身,就從地上撿起了一把死去的匈奴兵丟下的彎刀,然後還飛快的扒了匈奴兵的外裳裹在自己身上。
顧淵也撿起了一把彎刀。
至於衣裳,他現在穿的本來就是,便無需再套了。
倒是雷霆,呆頭呆腦的,半晌都沒動靜。
池魚急了,上手去幫他:“你倒是快些啊。我們得趁現在這個機會跑出去,再晚就得死在這裏了。”
“你方才不是這麼說的。”
雷霆轉動眼珠去看她,手上動作倒是沒耽擱。
池魚見狀這才放下心來,同時麵上又有些尷尬。
說來慚愧,先前在王宮裏擊殺匈奴王一擊得手之後,她就和雷霆飛快的朝著宮外跑。身後是數不清的匈奴追兵。
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對,竟然在那個時候剝去了匈奴兵的外衣,露出了內裏穿著的大周服飾。
還跳上房頂叉著腰大聲說著她的名號。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
是以後來的他們,被匈奴兵追得險些喘不過氣。
而雷霆身上那身匈奴兵的衣裳,就是在她喊名號的時候被她強迫脫掉的。
要是她當時不那麼做,現在他也不會再來撿別人的衣裳穿。
實在是太抱歉了。
池魚拿著彎刀衝向了城門。
顧淵緊隨其後。
但他在離開前,還特地看了正在套衣裳的雷霆一眼。
雷霆不解。
轉眼就把這一眼給拋在了腦後。
拿著彎刀跟上前麵的兩人。
“你拿彎刀做什麼?”餘光不經意瞥見顧淵手上的兵器,池魚詫異了一下,問道。
顧淵走在她的左邊,留心著周圍過往的匈奴兵,一麵道:“你不是也這樣做的嗎?”
池魚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彎刀,語氣幽幽道:“我那是因為兵器丟在王宮裏了,沒法子才這樣!你不是還有兵器嗎?”
再拿一把彎刀,不嫌累贅?
正這樣想著,落後他們些許的雷霆就趕了上來,在池魚的右邊保持著並進的速度。他沒說話,池魚卻是下意識往他手上瞥了一眼。
得,又是一個揀了彎刀的。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視線落在前方。
城門離他們越來越近。
相互廝殺的匈奴兵也偶有留意到他們,且向他們舉起了兵器的,但都被三人巧妙躲過去了。
因此,在三人抵達城門的時候,交戰的雙方主帥都還沒能判斷出來三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手。
“殺了他們!”
驀地,雙方主帥都高舉起了拿兵器的手,叫喊著要殺了三人。
“快跑!”
池魚將兩人往前一推,隨後回身揮刀一砍,在匈奴兵呼痛的同時,雙足發力蹬地,整個人一躍而起。
匈奴兵下意識仰頭看她,同時舉起了手上的彎刀。
池魚自空中輕飄飄落下,腳尖踩在刀尖上稍一借力,整個人就再次躍起,瀟灑出了城門。
而被她推出來的兩個人也沒有閑著,短短功夫就搶了兩匹馬過來。看到池魚一出現,立即策馬迎了上去。
顧淵先雷霆一步。
池魚落在了顧淵的馬背上。
與顧淵共乘一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