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眼看著我,神情很是專注,緩緩的道:“應該也不會嚴重到要讓我死的地步。畢竟我還要養你這小家夥,我答應你,除非你允了,養你的時候,絕不會比你先死,好不好?”
真是的,說的好像生死可以由得他做主一樣。不知道怎麼的,好想哇的一聲哭出來:“可是你是一個凡人,唔,你不會活的比我久啊。”
他仿似思考了半響,才道:“言之有道理,那我們去蓬萊仙島求一株仙草,讓我與你同命,怎麼樣?”
蓬萊是很有名的仙島,仙草自然是不會少的,於是連連應承他:“好呀,好呀。”恨不得立刻出發為好。
第二日,等那道士順了我的精血,我便扭頭離開,不想見那道士,也不想理笨蛇精。結果點素反而追了出來,拉著我好一通的解釋,那道士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救人,我自然是不信的,結果點素讓我看了記憶鏡記錄的前塵往事,倒真是讓我有些動容與不忍心,隻是不知道青年有能力求得仙草,又救兩人麼?
點素本來在給我說,記憶鏡裏麵封了那個叫賜郎的一縷殘魂,讓我拿著,也許會有幫助。見我疑惑青年能力,居然敢敲著我暴栗,說我傻,說青年求仙草是假,去蓬萊島不過是為了救人。
她膽子當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敲我暴栗,氣的我要回擊過去,不過對於她家先生的行為,倒是不那麼計較了。
不幾日,他便帶我上路,去那傳說中的蓬萊仙島,原以為會一路風塵仆仆,卻不曾想如此的愜意,遊山玩水,吃喝玩樂,優哉悠哉。
隻是,也不是事事完美。
比如。
他本來不讓我化成人形,讓我以小狐狸犬的模樣被他抱著,隻是耐不住那些母性泛濫的凡間女性,一個個見著我,都恨不得摸上一把,親上一口。當然,我也是十分懷疑,這些如虎似狼的雌性可能是見著他錦衣華服,不似普通人,一個個撲過來想要扯上什麼關係。
不過也托她們的福,他被擾的不勝其煩,總算讓我化成人形。
我心裏麵高興的很,他卻覺得不甚滿意,看我了半響,不急不緩的道:“你這副麵容……唉……”
欸?這隻說了一半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立刻幻出一麵鏡子。嗯,鏡裏映出的公子,發甫垂肩,黑如墨漆,眼角含春,粉麵桃花,唇若塗朱,清逸之間,不經意的泄出嬌媚,真是美的勾魂奪魄,自己都快被自己迷倒了。
圓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又想出一個主意來。既然點素可以試探他家先生,我也試試,我才不信他當真就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
於是我緩緩抬頭,勾起最妖最媚的笑,溫溫柔柔的看著他,然後眨了眨眼。
他先是一愣,然後,千年不變的慵懶表情,此時卻微微蹙起了眉,但是說出的話,語氣不見半點起伏,依舊不急不緩:“墨團……”
他頓了一下,好似還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著道:“你這模樣……真不像個男人。”
欸?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本來要說的話,並不是這一句“真不像個男人。”,可是這一句卻也真的打擊到我了。
沒有被我迷惑到,也就算了,這一句“真不像男人”是什麼意思?
心裏當真是又氣又怒,立刻化成原形,不想理他。
他卻好像舒了一口氣。
當天夜裏,我趁他熟睡的時候,偷偷的蹓到小倌館。哼哼,我才不信,也不過就是被雷劈了一點尾巴尖,難不成就魅力全失,花容被毀?
小倌館裏麵狎昵燕婉,處處淫浪翻湧,當真是……不忍視,不忍聽。
但是為了證明魅力依舊,我一間一間雅閣看了過去,選了一位看起來還算勉強能入得眼的俊麵公子,悄悄的潛了進去,硬是將他旁邊侍奉的小倌擠了走,笑語嫣嫣的道:“好相公,你覺得倫家樣貌如何,可還算好看?”
還沒有使用媚術,這徒有金玉外表的公子便像看見天鵝的蛤蟆,那口水都快流了出去,一副白癡的模樣:“好看,真好看,跟仙子一樣。”
嘖嘖嘖,讓人惡心。
那雙鹹豬手險些要樓上我的腰,我連忙將他的雙手握住,嗔怪的瞧了他一眼:“公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本來發著淫光的眼睛,忽然不知怎麼的,好似被什麼敲了天靈蓋一般,忽然嚴肅起來,隻是瞟了我一眼,縮回手去,語氣裏麵居然帶了嫌惡:“你這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有什麼好看的?”
啊?
一時間,五雷轟頂,這……這……
氣煞我也,當即真的在他的天靈蓋上敲了一記,見他暈了過去,還不甚滿意,複又在他的命根子上狠狠的踩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