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許篇(2 / 3)

那是一個清冷的夜晚,我剛從何淳那兒回來。一整日都沒怎麼吃過東西的我,感覺肚子有些餓了,我將車停在路旁,尋尋覓覓瞧見不遠處一個做煎餅的。我對吃食一向沒什麼挑剔的,隻要能夠填飽肚子就行,我徑直下車,叫了幾分卷餅。

其實很長一段時間,我的作息都不太正常,有時候甚至會犯胃病,可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隻想要在最快的時間裏查到那些事實。

我站在攤邊發呆,聞著鋪麵的卷餅香氣,第一次覺得似乎勾起了久違的食欲。正享受期間,突然一個女人聲音在身後響起來。這聲音很陌生,我無心搭理,頭也未回。寬大的外套將我裹得嚴實又溫暖。

突然她又說了一句,問老板借火兒點煙。

老板搖了搖頭示意沒有,我好奇回過頭去,其實我並不太喜歡女人抽煙。出於一種無聊心裏,隻見那女人手裏翻動著煙盒,似乎有些無奈,正要收起煙盒的一瞬,不知怎麼的,我竟鬼使神差的伸出了友誼之手,給她遞了一個打火機。

女人似乎也沒有料到我的雪中送碳,抬起一雙晶亮的眼睛,朝我看了一眼。她那雙眼睛了清冷疏離,帶著一絲淡淡的愁緒。嘴角輕勾,接過火,說了一聲謝謝。

我不知道在這裏如何會再次碰上她,那次護理院裏我分明隻是瞧到了她的一張側臉,此刻她卻用另外一幅姿態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可真不像一個護士。可是人總是有很多麵,不會人前人後都一模一樣。我偏過頭,仔細打量她,其實她和容欣長得並不太像,隻是五官上有那麼幾分相似度,她們的氣質是完全不同的,容欣是個愛笑活潑的女孩子,在我整個記憶裏她的每一麵都帶著一股暖暖的意境。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卻完全不同,她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冷冷清清的氣質,不容人靠近的氣勢。我並不理解為何在這樣一個夜晚,她如何會出現在這裏,還帶著一抹愁緒淡淡抽煙。點了火兒她便兀自抽了起來,煙霧在風裏緩慢的吹散,她一吞一吐,其實看得出來抽的並不嫻熟,似乎隻是為了抽煙而抽,整個人在清冷的風中呈現出一股莫大的孤獨感。餅做好了,老板將東西遞給我,我也再無心去打量她。

我拿了東西。沒有久留便走了。坐回到車裏的時候,我遠遠瞧著她夾著煙不知道和老板說著什麼,眉目冷冷清清的,嘴角即便有笑,眼底卻沒有。

其實回國之後我鮮少擴大自己的社交,霍老爺子催促過我好幾次,甚至還介紹了好些叔叔的女兒給我認識,都被我巧妙的回絕了。他知道我的心思,一直覺得我還因著那次意外無法釋懷,其實我隻是想要弄清楚真相而已。不僅僅是因為那次燃油爆炸案。

參加主治醫生的婚禮是一個意外,其實我平日並不太喜歡湊這樣的熱鬧,可那日,霍老爺子非要讓我去一趟。說是院長女兒也會去,我知道他的心思。去也就去罷,我倒是覺得無所謂。隻是去了婚宴,還沒來得及去和那群人打招呼,我便又瞧見了上次遇見的那個女人。和先前幾次見到的不一樣,她看起來有些安靜的坐在角落裏,我不知道她如何也會在這裏。不過總比與那些人打交道的好,我便徑直走了過去。

一場婚宴下來,我和她沒說上幾句話,隻是莫名其妙自己倒是對她頗為好奇。宴席進行的時候,一個男人過來與她搭訕,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我再一次幫了她,還鬼使神差的將她帶出了筵席。我猜是因為她長得像容欣。她似乎也早就想逃離那樣的場合,我們二人就這樣默契的離開了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