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頷首：“是啊……前麵三千多位，有兩千多號人都是十分依賴攻略的。不過最後隻有不到十個人順利地通過攻略的指引走完了全過程。”
“欸？”華生奇怪的問，“為什麼？”
“說大道理不容易懂，我舉個例子吧。”說著，她還就從果盤裏舉了一個栗子。
“在我們世界最初的輪回中，這場祈願聖戰共有九個禦主和九個從者參戰。”
“這麼多啊……”這個數量，讓華生不禁有些咋舌。
“數量多倒是其次，與你們所在的世界，那所謂的‘聖杯戰爭’相比。有以下幾個地方不同——”
“第一，爭奪的東西不同。不是說寶石和杯子這樣的差別，而是一種實質上的區別。”
艾琳將板栗剝開，分成了兩半，她兩邊手各舉著一半說道：“你們的聖杯戰爭，追求的是萬能的許願機，許的願望必然會實現，隻是實現的途徑會有所差別。”
“嗯……”舊劍點了點頭，在華生的幾個從者中，隻有他是完整參加過東京兩次聖杯戰爭的。他回憶道：“聖杯實現願望的方式本身就是個錯誤，我醒悟了，所以才……”
“——但是祈願聖戰不同。雖然對你們來說也是變種聖杯戰爭，可在最初的階段，這場聖戰追尋的是一種實現願望的可能性。”艾琳打斷了舊劍的感想發言。
“可能性？”貝德維爾眉頭一皺，“難道不是百分之百實現了願望？”
黑貞聽到這忽然笑道：“那為什麼還要去追逐？腦子抽了嗎。”
艾琳也苦笑著搖頭：“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以最好、最符合許願人心意的方式實現願望，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失去所珍惜的一切並成為祈願寶石的內在魔力。願意去追求的，大概要不是孤注一擲，要不就是純粹的賭徒吧。”
“那你覺得‘他’……是哪種？”華生說的是零，也就是景陌托付給自己的任務目標。
艾琳收起笑容，嚴肅地說：“他哪種都不是。所以他才能夠喚醒這被裏世界封印超過兩百年的‘聖戰’。”
“哦？”華生眨了眨眼，“可以問一下詳細情況嗎。”
“當然。其實，祈願寶石的源頭是這個世界的‘根源’。是由根源直接派生出的結晶產物。你們可以理解成萬能的許願機。但它一開始並非如此……它隻是個不斷承載著、反映著靈長類願景的自然造物罷了。就像是一麵多棱鏡。”
艾琳又拿起一個板栗。
“後來，願望承載多了，它便有了可見的形製。而且除了這個被動吸收願望的寶石以外，人類自身也會通過宗教等方式聚集人們的願望。可是，人類的願望是互相矛盾、互相衝突的。”
艾琳再拿起一個板栗，兩個板栗在她的魔術操控下漂浮在桌子上方，互相圍繞著旋轉。
“所謂‘聖戰’，即為兩個甚至多個懷有不同願景的人們，為了達成彼此的目的而廝殺的事件。‘祈願寶石’也記錄下了人類在很久很久以前所發生的最古老的、第一次的聖戰。”
“那是一種奇妙的糾纏態。因為事象被人類記錄，被人類觀測，故而有了結果。”
“可是，祈願寶石並非如此。它是自然造物，故而沒有靈長類的自主意識，所以那次聖戰對於它來說，是無法進行事象觀測的。可如果隻是單純的記錄，也就代表這種事象的糾纏，這種誰輸誰贏、誰生誰死的不確定性也被保留了下來。”
艾琳將兩塊板栗相撞。
啪——
它們倆奇妙的嵌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新的異態堅果。
“就此，祈願寶石便成為了科學側所稱的‘量子秘寶’，如果不測定結果，就沒有結果。如果不進行聖戰，就無法實現人們的願望。”
“哪怕這個實現願望的機會是五五開。”艾琳說到這，眼睛望向門外。
“在過去，平均每兩百年到三百年，當然，有的時候會更加激烈，因而更加頻繁。人類社會便會發生一次‘聖戰’。雖然是在裏世界進行的戰爭，其結果卻足以影響表裏世界的所有人。曆史因此而改寫，超人因此而誕生。隻是……”
她歎了口氣，“在記錄並流傳下來的六千多年曆史中，聖戰的贏家極少會是實現願望的那個。”
“都觀測到了變成祈願寶石養分的結果？”華生適時地問道。
艾琳不置可否，隻是說：“祈願寶石已經吸收了足夠多的養分。早已經變得無比巨大了。也正因為是這樣，才引來了‘上麵’的覬覦。”
“怎麼回事……又是‘上麵’，艾琳姐姐，你這個世界的設定有點多啊。”華生不禁吐槽道。
艾琳沒有惡意地嗬嗬一笑，“沒辦法，上麵指的是高維度生命，大概是那種看我們人類猶如看絛蟲的那種感覺吧，也有不少人稱之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