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翅膀的傷已經拖了這麼久,多一會兒少一會兒也不會有差,我在心裏安慰自己。
這麼想著,我就去拍愛迪生的肩膀。
“咱們先把解藥做完,這件事待會兒再說——對了,愛迪生,備用的材料放在哪裏了?”
“櫃子裏呀。”被問到的吸血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朝他笑笑,抬起搭在他肩膀上的爪子,黑色的火焰騰的卷上爪尖,一拳在櫃子上捅了個窟窿,成功換來後者的尖叫——
“卡米拉小姐,不是那一格!”
“……”難道這世界上就沒有能讓人,不,讓吸血鬼變聰明的魔藥嗎?
經過剛才的事件後,我有衝動把愛迪生拉出去暴打一頓,讓他不敢再小瞧黑龍,但同時,我發現自己似乎沒有精力與他較真了。
於是,偉大的奧格斯格家族第十二代傳龍拖著兩片破抹布似的翅膀,用人類的懸浮術停在愛迪生指出的位置,用小火一點點融化特製的藥櫃。
記得愛迪生他們在處理的也是某種液體,考慮到容器的普遍大小,我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打算在櫃子上開出雅典娜神廟的大門。
“你在幹什麼?”
當我的工作進行到一半時,賽爾特忍不住出聲詢問。
愛迪生和巴頓去做災後重建了,整個實驗室裏就這個人沒在幹活,一直站在我身後看我燒櫃子,按他的說法,他在等我的火……
“打洞啊,瓶子那麼大個兒,洞小了怎麼拿得出來?”
“雖然我不想說,”他捂住眼睛,“可你拿瓶子出來幹什麼?”
“這不是配解藥用嗎?瞧你說的,不拿它出來難道我們進去啊……”
後半句話自動消音,我下意識往賽爾特那邊看,果然見到他滿眼滿臉滿身的憐憫。
我淚奔。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能讓人變聰明的魔藥,我應該先預定幾瓶。
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了,我從足以讓幾個頭龍並肩通過的洞口裏大搖大擺的走進那一格櫃子,打開錐形瓶的封口,賽爾特在外麵用水龍術控製液體落進桌子上的燒杯裏。
愛迪生遠遠的望見我們這邊的狀況,招呼我們把材料送上去。正在做搬運工的勇者淩空一指,淡紫色的粘稠液體在燒杯口滴溜溜打了個轉,呼嘯著朝吸血鬼——身後的燒杯——直衝而去。
由於急轉彎時速度過快,甚至有幾滴液體灑下來,伴隨著嗞嗞的聲音,大理石地麵上升起一陣白煙。
“……”
“……”
我與勇者先生相顧無言。
這個東西確定要喝進肚子裏?到時候可不是小小一個胃穿孔就能結束的,這恐怕得把裏外都給燒穿了啊喂!
“你說……”我星星眼望著賽爾特,“那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想要知道答案。”
“……”說的沒錯。
我沮喪的垂下頭,追隨賽爾特的腳步,繼續和黏糊糊的鼻涕蟲粘液奮鬥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鼻涕蟲粘液的熬製工作倒是沒有太大問題,問題在於我那份兒工作還沒有解決方法。
“賽爾特有辦法把這個磨成粉嗎?”我趴在研缽上觀察裏麵的石頭,感謝龍的形態,我站起來的時候終於比研缽高了。
“用你的尾巴砸?”
“……”表在這種嚴肅的場合開玩笑。
最後我借鑒了勇者的快速刷鍋法,丟了數個夾雜風刃的龍卷風讓它們慢慢磨,為此我不得不按時更換研缽。
好在我們需要的藥水不需要長時間熬製,經曆了一天的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克服了重重困難之後,解藥終於在太陽落山前製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