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則消息是璃兒下午出去閑逛時聽到的,一回到學堂就沒有停歇的全部同蒼術講了出來。
蒼術聽到略有些誇張的描述,低頭思索著什麼,半響沒有說話。
蒼術的態度使璃兒有些疑惑,猶豫著開了口:“怎麼了?這位狀元郎有什麼不對嗎?”
“你還記得那本《九州雜記》上的字體嗎?”
“記得啊,我還記得那和從那本書裏掉出來的字條是一個字體……字條?”
蒼術注視到璃兒的眼神,知道她有了自己的猜測,肯定的點點頭。
“這位狀元郎就是那位留字條的男子?那這還真的是和夏涵有著不淺的情緣啊!”璃兒被蒼術一點醒,猛然意識到這一個個秘密疊加在一起,夏涵真是一個秘密不斷的女人。
不過也確實,這樣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若是沒有一段佳話與其匹配,豈不是一種大大的遺憾?
蒼術看著璃兒轉來轉去,冒著八卦之光的雙眸,有些好笑,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也沒有去猜測這雙忽明忽暗的眼睛下翻來覆去的想著什麼,隻是簡單的看著,就覺得歲月靜好,一室靜謐。
-
齊允接過小廝遞到客房的信封。
有些顫抖的盯著蠟封好的信封,因為齊允在心底很明白打開後可能會看到的是怎麼冷冰冰的拒絕。但是人好像就是這樣,不見黃河不死心,存著一丁點的僥幸希望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此刻的齊允無限祈求夏涵的心不會那麼狠,可以分給自己哪怕一絲一毫的憐憫,就靠著這麼飄渺虛幻的僥幸支撐著齊允,還有拆開信封的勇氣。
深喘兩下,一鼓作氣撕開信封,拿出裏麵的一張信紙。
來回對折兩道的信紙在手裏翻轉兩圈,食指和拇指合並一撮,打開信紙。
不多的兩行字,沒有一個字是不認識的,但是這拚在一起的意思怎麼就看不明白呢?隻怕不是看不明白,而是不願意去明白!
收起信紙,起身站在窗前,麵朝幻彩閣的方向望過去。四周隱隱約約的燈火在齊允眼中全都變成了模糊的光點,隻是覺得那一處幻彩閣的光亮就像迷途中的明燈,指引著他這一位迷茫的旅人。
可是轉念一想,拿煙花之地當做人生道路的明燈,難免有些可笑起來。但是在此刻齊允心中,若是能夠與夏涵再見一麵坦白所有,一切好像都變得不重要,都可以不在乎。
-
隔日一大早,璃兒想著兩日未見後麵那兩隻有故事的小貓,便悄咪咪跑去學堂後。
小心翼翼到了荒地,躲在石頭後麵想看看這兩隻小貓在無人的時候是怎樣的相處模式。隻見雪白大貓把虎皮小貓緊緊摟在懷裏,然後時不時伸出舌頭在小貓臉頰和耳廓處輕輕舔舐,再或者用額頭輕輕拱著小貓的脖頸,細柔而寵溺。
璃兒回去簡單思索了一番,就給這兩隻貓取了大氣卻不世俗的名字:
雪白大貓名喚“大白”,虎皮小貓名喚“小花”。
大白感覺到璃兒的氣息後警覺的轉頭,緊盯著璃兒的方向,同時前爪緊緊扣住小花的身體,做保護狀。
璃兒發現自己身形暴露也就不再掩飾,大大方方的走出來。
“大白啊,幾日不見你好像瘦了?”
因為上一次璃兒就隱約覺得這兩隻貓,或者說至少這隻大貓有著能聽懂人話的機敏,雖然在普通人聽來會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對於自身身份已經很奇怪的璃兒來講,存在即合理,不怪,不怪。
大白貓聽到璃兒的話很明顯一愣,剛剛這一聲“大白”是在叫自己?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稱呼自己這麼一個蠢笨的名字,簡直難以接受。而大貓也同時麵部表情準確的表達了自己內心的不情願,緊咬著牙,眼含凶光直瞪著璃兒。
“哦呦,還別說,你這樣子還是能唬住幾個人的。”說著伸出食指左右擺了擺:“可是你唬不住我。”璃兒在言語的同時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威勢,緊緊向大貓壓去。
大貓費勁的拚盡全力抵擋,隻為了能護著懷中這個宛似自己全世界的小不點。
虎皮小貓這時候也被外界劍拔弩張的氛圍所影響,雖然大貓很努力的護著它,但是還是會有絲絲縷縷的威壓滲透過來,可就是這點點威壓竟使得小貓渾身一顫,緩緩自大貓的懷中抬起頭,緩慢的動作讓人清楚的意識到光這個簡單的舉動對它而言是多麼的困難。
璃兒一下子撞進了小貓似水般靈動的雙眸中,隻覺得心裏一軟,什麼威壓頃刻間散的一幹二淨,隻想著能夠過去撫摸兩下。
璃兒撤去威壓的同時大白也卸去了防禦,天地間變得一片平靜,仿佛方才的緊張氣氛就是一場不太美妙的噩夢而已,睜眼的瞬間消散殆盡。
大貓察覺到璃兒的身上並沒有攜帶對它們的惡意,便率先低頭安撫自己懷中的珍寶,伸出舌頭在小花額頭上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舔舐著,同時用前爪輕拍著小花的背部。剛開始還很明顯可以感受到小花在自己懷中的微微顫抖,在安撫下慢慢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