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莒依舊保持著她的老習慣,左擁右抱與兩個美男坐在後花園中嬉戲玩耍。此時的大梁雖然也已入了冬,但天氣不如楓霓國那般寒冷,樹葉隻是零星的泛黃而已。後花園內依然是一派繁華景象。
“長公主,人家要吃葡萄,你喂人家嘛。”坐在她左側的妖媚男人像隻狐狸一般柔弱無骨的靠在她的懷中,盡情賣弄著風騷。
嫡莒眼神一冷,但隨即那冰冷的眼神便被色眯眯的雙眸所取代,她唇角掛著淺笑,拿起一粒葡萄送進了男人口中。
男人十分享受的咀嚼著葡萄,還不斷向右邊那個眼神不忿的男寵示威。兩人明顯是爭寵的樣子。
嫡莒不易察覺的露出了些身厭惡的神情,然而這輕微得可以忽略不計的神情被剛剛來到後花園的賢妃全部看在眼裏。
她假裝驚訝的說道:“呀,原來長公主在這裏歇息,那我便去別處吧。”她十分禮貌的對嫡莒微微點頭示好,轉頭便要離開。
“賢妃娘娘既然來了就一同坐坐吧。”嫡莒在她身後開口說道。
賢妃背對著她,嘴角浮現出一抹譏笑,再轉過頭時,唇邊竟然是溫柔和雅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多謝大公主。”
她提著繁複的裙擺走到亭中坐在離大公主那兩個男寵稍遠一些地方。
“退下。”
兩個男寵瞬間有些愣怔,明明就在剛才長公主還對他們倆個寵愛有加,有什麼要求都會無條件滿足的,怎麼一轉眼便態度如此冷硬的要趕人走了。
見他們遲遲未有動作,嫡莒眼神冰冷的望向他們二人:“我看你們是過得太滋潤了,是時候鬆鬆皮了。”她轉頭大聲吩咐道:“來人,把他們丟到左院去。”
“是”上來四名侍衛,將嚇得無法動彈的兩人拖起便走。
其中一人反應過來,大聲求饒道:“長公主饒了我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長公主。。。”
聲音漸遠,直到完全消失,嫡莒那嫌惡的神情才稍微放鬆下來,長出一口氣說道:“讓賢妃娘娘見笑了。”
一直坐在旁邊看戲的賢妃溫和笑道:“沒什麼,隻要長公主覺得舒心便好。在這後宮裏,我也是見慣了。”說罷,她浮現出無奈失落的神情。
嫡莒覺察到她的情緒有些低落:“賢妃娘娘有心事?”
賢妃先是苦笑一聲,隨即搖了搖頭:“我哪會有什麼心事,像我們這種女人不過都是玩物罷了,哪有資格去談什麼心事呢。”她的眸子裏深深印上的哀傷的痕跡。
嫡莒看得心疼一緊,沒由來的她有些心疼。對於這個以前並不起眼的賢妃娘娘,嫡莒近日倒是欣賞得緊。
賢妃為人處事十分謹慎妥帖,從不會給任何人造成不快的情緒。她不管對誰總是笑意盈盈,仿佛每時每刻她都如此開心。
而且嫡莒認為她最可貴的地方在於,不似別的皇宮女人那種費盡心機機關算盡去爭寵,去陷害別人。
賢妃來自楓霓國,她並沒有親人在朝中為官,自然也就不用如那些大梁本國的妃子一樣總是動著歪腦筋想要把娘家人提拔做官。不管是草包還是廢柴,隻要是那些妃子的親戚,便都能跟著風光一把。
這讓嫡莒十分看不慣,她是一個有著極強事業心和民族感的女人,她痛恨現在眼下大梁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外戚亂政的局麵。
她不止一次的跟皇上提出過,不能讓那些連大字都不識一個的慫蛋來做官,然而皇上隻信那耳旁風,將長公主的肺腑之言全部棄之不顧。
嫡莒真的害怕再如此荒唐下去,將來的某一天,大梁會麵臨著大廈將傾的危機。
賢妃從未舉薦過任何一人到朝中做官,也從不克扣下人例銀來填充自己的腰包。她從來都是用皇上給她的賞賜來分發給伺候自己的下人。
凡事伺候過賢妃娘娘的人,無一不念著她的好。
宮裏都以能夠伺候賢妃娘娘為榮,如若誰成為了賢妃的人,那麼整個後宮的下人都要跟著羨慕嫉妒一番的。
“長公主莫怪我多言。”賢妃罕見的主動想要說些什麼,這讓嫡莒有些意外。
“賢妃娘娘莫要見外,有話便說。”
賢妃語重心長道:“雖然長公主與我的年紀並未相差許多,我本不該多言,但我畢竟算是你父皇的妃子,姑且算個不太正規的長輩吧。”
如果換做是別人如此與嫡莒說話,想必她早已翻臉,但麵對賢妃,她非但沒有半分厭煩,反而十分溫和的回道:“沒關係,賢妃娘娘且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