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破舊的籬笆小院內一名年輕小夥兒正在做飯。
“嚶嚶……”嬰孩的啼哭聲突然傳來。
“吱呀!”隔壁屋子走出來了一名三十來歲的婦女,手裏抱著不到一歲的孩子。
“做飯呢?蕭川。”女人隔著籬笆問道。
“起這麼早呀?周姐。”
“沒辦法,你一做飯我家孩子就哭,一哭就得喂奶。”周姐撩開了衣服開始哺乳。
“你家孩子嘴可真饞。”蕭川繼續低頭炒菜。
“之前給你介紹的趙翠蓮,考慮清楚沒?”周姐問道。
“還是算了吧,您就別給我介紹寡婦了。”蕭川說道。
雖然才19歲,但周姐已經給自己介紹四個寡婦了,這還咋就跟寡婦卯上了?
“你不也帶著個兒子嗎?寡婦的好,等你娶過門兒就體會到了。”
“關鍵趙翠蓮都死六個丈夫了,誰也治不了她呀。”
“那她得積累了多少遺產?你自己算算吧。”
“我算過了,六套鍋碗瓢盆,六張爛木頭床,六座墳頭。”
“唉,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挑剔。”周姐說完搖著頭進屋了。
蕭川將鍋裏的菜倒入了一旁的盤子端進了屋子。
屋內的床上躺著一名六歲左右的小男孩,他使勁抽了抽鼻子,忍不住將手背放在嘴裏嘬了起來。
“吃飯了,蕭別誌。”蕭川將菜放在桌子上。
“吃豬蹄兒,吧唧吧唧……”蕭別誌迷迷糊糊嘀咕著,然後翻了個身。
“兒子你可別啃了,這手都快禿嚕皮了。”孩子雖然是蕭川撿的,但跟親生的沒啥區別。
蕭別誌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了過來,看著手背上的口水一臉惋惜,還沒緩過味兒來。
“蕭川,上工咯!”屋外傳來了男人的大喊。
“我去西山礦場了,你吃完飯趕緊去上學,下課了必須在天黑之前回來。”蕭川說完吃了一大口菜,拿了個窩窩頭就走了。
……
這是一個崩壞的時代,人類文明也因為一些災難經曆了毀滅與重生。
一輛老式火車行駛在鐵軌上,除了前兩節車廂外,後麵都沒有座位,擠滿了衣著破舊的男人,彌漫著濃鬱的汗臭味。
蕭川斜挎著一個黑色的布袋,倚靠在車廂的窗戶旁打量著外麵的景色。
不遠處高約十米的城牆拔地而起,綿延了數千米,圍繞成了一座叫做青霖的城市。
城牆外,破爛的房子無規律的分布著,形成了大片的貧民區。
“這世道,城裏麵的才叫人,咱們隻能叫牲口。”一名微胖的年輕人衝蕭川說道,他叫做劉二狗,兩人年齡差不多,打小就認識。
“比牲口還是好一點,至少不用擔心隨時被吃掉。”蕭川說道。
“那也不一定,這世道吃人的東西太多了。就拿礦上來說,最近就死了不少人。”劉二狗特意壓低了聲音。
“沒聽到有礦井坍塌的動靜。”
“不是礦塌了,是礦上可能鬧鬼了。”劉二狗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我姐夫說,他們那口礦井的老李失蹤了,隻聽見一聲慘叫就沒了蹤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會不會是野獸什麼的?那裏離荒野也不遠,再加上西山礦場的通道錯綜複雜。”
劉二狗擺了擺手,“野獸至少也能留點血跡什麼的,但這次是憑空蒸發,毛都沒落下一根,最近下礦的時候可得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