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皇城士兵基本都是原本淩煜手上留下的,雖說從前淩煜對他們也不見得多體恤,但至少不會像淩越這般漠視。
如此區別對待,確實叫他們心寒了。
猴三起了頭,剩餘幾個小頭領也忍不住了。
“誰說不是呀,百八十年不見一回,一來就隻關心西南那些莽夫。”
“平日裏,我們弟兄被他們欺負得不輕,教頭也從來不管不問。”
“就是,西南的兵是越王帶來的,他就稀罕了?那我們算個啥?!”
秦月看他們一個個氣得麵紅耳赤,心上生出一個念頭。
“可不能再叫越王了,要稱呼皇上。”秦月故意糾正起那人的稱謂。
那人頓住片刻,繼續開口:“月姐,不瞞你說。自從上次軍中有流言,說越王有意將皇位拱手送人之後,弟兄們明裏暗裏都已經在傳了。”
猴三也插了一句:“如今,沒幾個人服氣他的,真是還不如前任皇帝了。”
“不服有什麼辦法,他手下有西南兵,拚命也拚不過啊,還是老老實實地待著吧。”
眾人越說越氣,也越說越慫。
秦月見他們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實在是恨鐵不成鋼。
“弟兄們,你們信不信我?”她表情異常嚴肅地從每個人的臉上看過去,眾人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子。
這些兵都是跟隨著秦毅父女二人上過戰場多次的,要說信,他們對於秦月的信任一定是百分百的。
那是,能在險境中將後背的位置托付給對方的存在,怎麼能不信?
“月姐這話問得就叫人不解了,我們自然是信你的。弟兄們多少都在戰場上受過你的恩,就是要我們的命也成啊!”猴三幾乎是在秦月剛說完,就接了話。
眾人皆是點頭,秦月雖是女兒身,但在他們心中就跟大哥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遮遮掩掩了。你們圍過來些,我有事要說。”秦月衝眾人招了招手,示意所有人都靠近一些,好說話。
“越王意圖賣國確是真事,再過三日便是年關。皇上雖被囚在黑牢之中,但已有完善的計劃。”
“月姐說的皇上是?”
“自然是淩煜,皇上已安排好一切,年關當日宮內必定大亂。不妨同我一道阻攔這些西南士兵馳援越王,助皇上重登皇位。”
眾人一聽,不同的表情湧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有躍躍欲試,有不相信,還有恐懼......
猴三又是第一個接話的,他撓了撓自己的頭:“月姐,你說啥就是啥。反正我猴三爛命一條,怎麼都行。而且說不準立了功,皇上還能賜我個漂亮媳婦。”
後頭這半句一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哄笑起來。
“猴三,你就惦記著娶媳婦吧,哈哈哈~”
“這麼弱的身子骨,還漂亮媳婦,想得倒美!”
秦月也笑出聲來,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就不能要點金銀財寶啥的?那可不比漂亮媳婦實在啊~”
也就是猴三這一番話,叫眾人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下來。
其實從前上戰場的時候,大家也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不知怎麼的,如今成了貪生怕死的窩囊廢。那些血性,似乎被磨得一點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