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回應,雲藏有些惱火了。這個人已經跟她很久了,從宅子裏出來,進演武場,一直到剛才。這麼強的靈力波動,就算別人看不到,但她可是感知得清清楚楚。
“再不出來,我就動手了。”
瞬的身形逐漸從虛空中顯現,眉眼之間一片柔和。他的主人還是這麼機智聰明,不過也僅限於身邊沒有陸少陵的情況下。
“主人,好久不見。”
雲藏看他眼熟,但又聽得他一個大男人喊自己主人,十分奇怪。
“你叫我什麼?我什麼時候見過你了。”
“嗬嗬嗬~主人,現在還不到時候,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你們都會回來的。太久沒見,我隻是想來看看你。”瞬笑著,語氣十分寵溺。
雲藏打量了他許久,搜尋著她那破碎的夢,不確定地喊出了一個名字:“瞬?”
瞬點了點頭,下一刻便又消失在雲藏眼前。但這回,雲藏已經絲毫感應不到他的靈力了,想必方才是他故意的吧。
其實今日雲藏來這演武場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把行舟二人,插進這隻西南守軍和皇城守軍的混合軍裏去。
前兩日,阿毛把淩煜床下有人挖通了地道的事情,告訴了陸少陵和雲藏。兩人便商量著,既然漂亮皇帝自己有兵力,那他們隻需要小小的幫一下,便成了。
演武場裏駐紮的軍隊,幾乎是淩越可以臨時調動的全部兵力了。再就是西南那邊留了一部分精兵駐守,剩下的全在這裏了。現在人已經安排進去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怎麼混得風生水起,怎麼拉攏人心,她一概不管。
雲藏這邊剛從演武場出來,楚臨天的書房就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人。依舊是那如刀割石磨一般的聲音:“女匪往守城軍裏安排了兩個男人,便離開了。”
“嗯,你去吧。”楚臨天散著發,頹然坐在太師椅上,揮手屏退了那人,“何處來何處去,不必再探了。”
雖是白天,書房裏卻十分灰暗,一如楚臨天此時的心。他這些日子查到的一樁樁,一件件,竟都與楚雲遊有關,不單單是他楚臨天二十年來,都未有所出這一件事。
他原以為楚雲遊隻是在自己吃食中下了不育的藥,沒想到前不久的南蠻攻占西南邊陲,也是他一手策劃。還包括給秦月傳信淩煜在黑牢,又暗地裏收買了府裏的管家,處處監視著他。
“遊兒他竟這般的恨,這麼多年步步為營,算計謀劃。婉清,他終究還是像我多一些。”
楚臨天嘴裏念著,想起他曾偷偷站在葉婉清門外,聽見她摸著還未出世的孩子,小聲地說話:“娘隻希望你平安自由,別像你爹那樣,太累了。”
“婉清,葉家毀在我手中,這輩子我是欠了你的。遊兒自小在你身邊長大,我終究是害得他沒了母親,也是欠了他的。既然遊兒想要如此,便如他意吧。”自己的親生兒子竟是日日盼著他死,楚臨天此刻宛如失了精氣神的垂暮老人。
接下來的事情,他不想再摻和了,就如葉婉清當年說的那樣,他是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