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漢一手抗起戰利品走回灌木叢中,那裏的少女一臉興奮地看著他,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露出的崇拜那叫一個真誠。
尾季雖然是個以打獵為事業的能人,做事風風火火,驍勇善戰,但其實內心是一個十分靦腆之人,感覺被那十分炙熱的目光看了好幾秒了,這廝居然靦腆地紅了臉,眼神更是快逃到了天上。
而末霄霄有個特點,一旦找到了很有興趣的事情,就會把四周的所有情況都拋到九霄雲外,她此刻的心啊,在雀躍啊,隻有電視上出現的武俠動作,居然看到真人版了。
又過了一會兒,尾季堅持不下去了,他蹲下身,把戰利品擱在一邊,一手按住她的頭,“丫頭,告訴大叔,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我是住校生,等等就回去。”她說。
“那好,趁天色還早,快回去吧。”他有點寵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如果他的孩子能平安成長,也是這個年齡了吧。
末霄霄被揉得有點頭暈眼花,接過大漢給她的一個青色的荷包,“遇到畜生的時候就用這個。”然後趁著這丫頭暈暈眩眩,提起野豬,隱進了森林中。
半晌,她理了理頭上被揉亂的呆毛,自言自語,“好了,再不回家就趕不上晚飯了。”
難得今天見識到了這種絕世高人,回去一定要和吳蘭她們好好吹噓。
她轉身,走了幾步。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走了幾步。
嗯,好像忘記了什麼?
到底忘了什麼呢?
……
等等,這裏是哪裏?
……
天色欲來欲黯淡,在森林中徘徊的末霄霄猶如孤魂野鬼,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隻有在行動中尋找希望,誰叫她那麼健忘,一忘記了什麼都忘記了,如果能再找點想起自己本就處於迷路狀態,就該讓那位絕世高人帶她回家了。
末霄霄仰天長嘯一聲,希望有人聽到好帶她回家,可惜天色見晚,明知黑夜中森林恐怖的人們,白日裏勞累的人們早已在家享受粗茶淡飯,一天中和家人團聚的時光。
她覺得悲劇了,黑暗的林子裏伸手不見五指,唯有天空的那輪明月和寥寥幾顆明亮的星光才讓周圍顯現出朦朧的景象,她無奈地走著,似乎過去了很久,她終於看到了一片燈光。
那是位於眾山懷抱的小山村,末霄霄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其中一山的半山腰,透過遼遠又廣闊的天空下,那幾縷明亮的燈火就像希望燃燒著她的心。
“太好了,終於找到了。”她不再遲疑,朝山村瘋狂的奔去,連帶著她穿著的球服,在黑夜的風中帶著呼呼的響聲。
末霄霄體力很是不錯,學校所屬的足球部和籃球部她都有參加,雖然先天不足,但是憑著興趣和意誌也是小有所成,但是……也符合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這一路頗為順利,周圍出現山道,繞著山道,她看見遠方的山村離她越來越近。
突然間,她莫名感覺到一股未知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
窺視感隻是一瞬。
她也隻是感到這一瞬的窺視,衝刺的身子也僵硬了一瞬,試想,在一個漆黑傾斜的山道以忘我的速度奔跑,一瞬的身體僵硬,那麼,可以導致那個人無數種悲劇發生,其一就是,華麗麗地摔倒,因為慣性怕被路上的石子弄傷,在倒地的前一秒時間,雙手抱頭,屈膝靠胸,盡量縮成一個圓形,就變成球一樣了,一直滾啊滾……
當事人頭暈眼花,她知道如果此刻解除這種姿勢,將會收到更大的傷害,她隻求最後不要受傷太重。
這條山路附近有著一座石屋,石屋不大,勉強三四十平方米,此刻,兩名男子居中飲酒賞月。
身著一襲白衣的男子英俊瀟灑,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彌漫著溫爾文雅的氣質,他對麵,那位紫衣男子一麵黑色麵具,至始至終隻有飲酒時麵具才掀起,也不過掀於鼻梁,看不清過多的麵貌,不過從威嚴的氣質判斷,此人的外貌定不壓於白衣男子。
“白龍,外麵有情況?”紫衣男子淡淡開口,聲音孤高冷淡,不帶一絲情感。
白龍一笑,目光遙望皓月,聲音溫爾文雅,“這裏本就是山民的土地,出現狀況想來也是合理之中,不用擔心……”他的雙眸閃過狡黠的光芒,一瞬間和他本身的溫和形象截然相反,“想必不會有人發現這裏……”
兩人再次飲酒。絲毫沒有發現,不遠的地方,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裏,正蹣跚向這裏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