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高原太陽毒辣而刺眼,卻絕不灼熱。
莫羽空站在八千六百多米的千格裏峰最高點,盡管夏日的暖陽明晃晃的打在身上,卻絲毫沒有一點溫暖感覺,反而因為肆虐的寒風而感到刺骨的陰冷。
然而這點陰冷並沒有讓羽空那顆沸騰的挑戰極限之心的有丁點冷卻,反而有越加興奮之勢。
那複雜多變的地形地勢,鱗次櫛比的山峰,筆直的山崖,組合起來,無疑變成了此刻羽空心中最佳的滑雪場地。
不錯,羽空其實就是來千格裏峰滑雪的,她已經玩遍了全世界的各大滑雪勝地,那些山脈的難度已經不能滿足天生愛刺激的她,於是她找上了千格裏。
要說她為什麼找上千格裏,這理由其實也很簡單,千格裏峰是世界上第二高峰,地形地勢又比誅幕峰要複雜的多,能從千格裏峰活著下來的人絕對比從誅幕峰下來的人少的多,是以她選擇這個又高難度又大的山峰,幾千米的雪山定能讓她爽到爆。
淡淡的收回欣賞瑰麗山脈的雙眸,羽空腳下微動,帶著滑雪板小心翼翼的往雪簷邊緣移動。
雪簷與屋簷一樣,下麵是中空的,積雪在大風的作用下向山脈的一側延伸,慢慢的在山脊之外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積雪,形成雪簷。
在山脊上行走的人往往是不知道他腳下的路是不是雪簷的,他隻能通過風向以及一些其他的標誌來判斷自己是不是行走在鋼絲上。
羽空被雪簷坑過多次,都說失敗是成功他媽,挫折是經驗她爸,現在的她,輕而易舉就能看出腳下的積雪是不是雪簷。
羽空盡可能的放輕自己加給雪簷的壓力,盡管如此,在靠近邊緣時,她還是聽到了雪簷斷裂的聲音,“噶~”那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這也證明雪簷斷裂的麵積不大,羽空繼續往前挪動步子,小小的身體移到離邊緣不到半米的地方才停下來。
深吸一口氣,燦爛的笑容蔓延到嘴角,雙腳踏上滑雪板,用力一跳,小小的身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連人帶滑板向幾十米下的雪地砸去。
“嘣!噶!”向下墜落的羽空聽到身後傳來雪簷徹底報廢的聲音,她不回頭也不知道後麵必然漫天雪舞。
巨大的雪塊緊追羽空而去,但羽空畢竟快了一步。
“咚!”滑雪板砸進厚厚的積雪,巨大的衝擊力讓積雪作發散運動,強大的慣性帶著羽空在五十度的斜坡狂飆,濺起漫天的雪花,一條斷斷續續的不規則斜線見證了無與倫比的刺激。
“哎呀媽呀,累死我了,再也不想走了。”年輕的登山者甲跪在雪地上,呼吸急促,中氣不足。
“好困呀!好想就此長眠雪山呀!”登山者乙四仰八叉的倒在六七十度的斜坡上,貪婪的吸食微薄的氧氣。
“怎麼還有這麼遠啊!逗逗裏看不到希望啊~啊!”登山者丙仰頭,正好見證雪簷崩塌的一瞬間,頓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是雪崩吧?!不是吧!吧!
“怎麼了?”登山者乙懶洋洋的問,真是暖和呀,再也不想醒了腫麼破?
“嗯?”登山者甲也艱難轉頭,無聲示問。
“那個,我,我好像看,看到雪,雪崩,崩了!”
“啊?”兩個人異口同聲,一仰頭,一轉頭,目標—山頂。
“噗!”雪色的白霧濺起,層層疊疊撲在雪鏡上,模糊了他們的視野,隻剩下耳中傳來清脆的叫聲:“喔~”真真是九曲回腸,撓的人脾心肝肺都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