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唯一一點月光,焦闖將眼睛眯成一條縫,好不容易才將對麵的太子爺看清楚了,有些驚訝他滿臉的倦容。
“你是一個人開車上山的?”
太子爺冷冷的看著她,皮笑肉不笑的扯著嘴角 。
“不然你覺得我怎麼過來。”回答的語氣也是帶著刺的。
“開車上來要七八個小時,那你豈不是剛下班就過來的?”這都晚上八點多了,他要是中午下班就過來,一路上這樣開車身子很難吃得消,最主要那路太顛簸,況且他開的又不是穩定性特好的山地車,底盤不夠穩整個人晃蕩得骨頭都要散掉,焦闖在坐大巴來的時候就吃過這苦,不曉得這金貴的太子爺怎麼受得了。
說不心疼那倒是假了,可仍是驚訝合不攏嘴,她明明之前就打過招呼了,可這人怎麼就那麼倔呢,非要追來麼?
太子爺鬆開她那手,轉過身子靠在車上,他外套擱在車裏,晚上有些涼可他就穿那麼一件料子極薄的襯衫,她自己後麵都批了一件針織衫,山裏頭空氣就是冷。
見他不說話焦闖就挪著腳步子靠近,向來都是這樣,他一生氣她就會上去問幾聲,主要現在她覺得有些愧疚,他大老遠來鄉下就是為了找自己,除非她心是鋼鐵做的,這樣就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了。
兩手指扯了扯太子爺的袖口,咳了幾聲才砸吧嘴巴問道:“吃過飯了麼?屋子裏我給你下麵去,山裏頭很冷得先暖和胃才行,然後今晚上我跟大叔大媽都說說,我記得應該還有一間空出來的房間,我可以跟王蓉擠一間的。”
“你什麼時候回去?”太子爺手手肘頂在車頂上,與隻淡淡的問了這麼一句。
焦闖愣了愣,老實巴交的回答:“大概一個月吧。”
太子爺頓時豎著眉,張口就罵道:“你丫頭腦子真抽了吧,你要在這鳥不生蛋的鄉下待那麼長時間,你要做村姑麼?”
一連開了七八小時的車,肚子沒進半滴水跟柴米油鹽,身子又困又累的,這時候火氣就竄上來了,對誰都黑著一張臉,尤其見她說要在這待上一個月,他要能冷靜下來就說明那麼在乎了。
他倒是想呢,可做不到也沒辦法,就是生氣!
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指著鼻子罵,打小就這凶神惡煞好似要吃了你的樣子,焦闖雖然心底還有點犯怵,可沒有退縮的意思。
“我倒是覺得這裏挺好的,空氣也新鮮,民風也樸實,我走了兩年就回來一次,住一個月也還好,這不跟度假一個性質麼,除了交通不太方便外我確實喜歡待這兒。”
“好個屁,就你喜歡。”太子爺氣不打一處來,幹脆用手指掐著她臉蛋,不是鬧著玩的,給她疼得“哎呀哎呀”的叫起來,連連往後退去,可是人家手長動作快,一下子扣住她腰板。
看你這下怎麼逃?
臉蛋又是被蹂、躪了一番,黑暗裏看不出紅,但是焦闖覺得臉頰真是火辣辣的疼。
焦闖手抓著他掐在臉上的大掌,拚命的想要扒下來,疼到重重的冷哼才終於將那手弄下來,連忙捧著自己臉蛋揉著,一張臉緊皺成團,心底給的問候了太子爺的祖宗好幾次。
“你還知道疼呢,我當你真是沒心的,生來就折騰人,疼才好,疼死你活該的。”
“高銘,你就罵吧,我就不回去怎麼了?其他人都同意怎麼到你這裏就不行了?”焦闖有些氣忿的問。
“段毅那東西能同意是因為他女兒在手裏,他害怕你丟了不成,花容原本就把你當心頭肉,你說一句話他就依你,真中了邪似的,林朝陽最近被工作纏著,也沒管你的事,你也真掐得準時間,偏偏準備三軍演習的時候下鄉,人人都抽不出身你當就管不了你了是吧?”
焦闖聽他那麼一說,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皺著眉說:“大家都抽不了身,怎麼你就過來了,明天不是就準備演習了麼,你應該要去參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