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這無心的人，可以懺悔嗎？
南宮封沒有說話。
“可是你又怎麼知道，我母親此生最後的心願就是不想與你合葬呢？活著的時候，你傷了她，難道死了，你和還要傷害她，不肯放她自由嗎？”
“當年你母親離去，她的屍骨我請了鎖魂巫師鎖住了她的魂魄，就是想讓她等我一起離去。”南宮封記得，那巫師說過，這巫術不過二十四五載，如今時間已經快到了，他擔心若是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聽到南宮封的話，沈銘揚的身子狠狠的一震。
鎖魂巫師？鎖魂？
所以其實每次夜裏，並不是因著白日裏看多了母親的畫像，那本來就是母親？
“母親魂魄留在人間，可曾找過你一次呢？”沈銘揚眼睛有些紅，看向南宮封。
南宮封落寞的神色掩不住，“不曾。”
“嗬——”沈銘揚輕笑，“或許她已經走了。”
畢竟自己已經三年多不曾夢見過了，“我不知道，到底是要感謝你，還是要恨你。”沈銘揚冷笑。
南宮封抬頭看向沈銘揚，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感謝？恨？
沈銘揚聽到南宮封說沈瑤不曾找過南宮封一次，沈銘揚的心下就鬆了一口氣，若是沒找過，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倒也不算是無情了，母親也不會怪自己。
“年少的時候，夢裏總會夢到她的身影，直到三年前，才不再夢見。”或許是可憐一個看上去癡心的人。
也或許沈銘揚隻是壞心的想看到南宮封更加的崩潰落寞，所以說了實話。
“何況，母親的屍骨早就運回了平山，畢竟那裏才是家鄉，而平山，比起這京城好了太多，母親一定會喜歡的。”
“她回了平山了？”南宮封閉了閉眼。
南宮封知道，沈銘揚定是不會讓自己離開的，即使在皇陵自己雙眼一閉，都不一定可以如願以償，何況屍骨都去了平山。
“原來她早就走了啊，看來我還是晚了一步。”
“晚了，晚了，晚了——”南宮封不再理會沈銘揚，起身，一步一晃的向著皇陵的入口走去，背影看上去果然落寞了許多，人也有些瘋癲起來，“瑤瑤，你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我，不肯等我啊，瑤瑤……”
“瑤瑤，瑤瑤，瑤瑤——”
一聲聲的瑤瑤，飄散在炎熱的風裏。
沈銘揚耳邊隻剩下南宮封帶著幾分蒼老的聲音喚著自己母親的名字，然後一步步的小時在了皇陵裏。
沈銘揚沒有進去再看南宮封，之後守陵人來告訴自己說，先皇死在了沈妃當年的棺木之中。
那樣的落寞孤寂，到死都不會好受，沈銘揚不想有一日自己也陷入那般執念。
莫蓮雨不知道沈銘揚在想些什麼，不管真假，至少沈銘揚沒有多少都猶豫就答應了和自己離開的事情，莫蓮雨心底湧起一股子說不出的感覺。
拽了沈銘揚的手，“你去把魔劍帶過來，我們一同練劍好不好？”
“好。”沈銘揚點了點頭。
對於莫蓮雨的任何話語，他都無法拒絕。
夜裏，二人在莫蓮雨布好的花草八卦陣中練劍。
……
沈王府中，看著跪在地下瑟瑟發抖的女人，幾個男人麵無表情。
“莫風已經去和皇上說了。”周武都覺得有些無語，這到底是皇上的女人啊，怎麼剋做出這麼有失身份的事情呢？難怪皇上休了她們，沒有帶進皇宮。
感應到家中血魔琴的響動，紫楓可以分辨出那是魔劍所引起的，因為血魔琴的動靜並沒有那麼激烈。
隻是還沒一會兒，紫楓就察覺了魔蕭低低沉沉的聲響，並沒有催動內力，可是魔蕭是在應和魔劍。
紫楓苦澀的笑了，就算是都擁有魔族的神器又能怎麼樣呢？終究那才是一對兒啊，而自己不過是出現的晚了那麼一步，便錯過了終生。
……
沈瑤宮中，聽到莫風的彙報，沈銘揚眼皮動都沒動，收起手裏的劍，“既然不安分，便流放好了。”
話語裏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那兩個人的動靜，沈銘揚是不曾想到的，沒想到過了這幾日，那兩個女人會有這樣的做法，真是讓自己都有些驚訝。
可是寂寞的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倒也是常理之中。
“若是依舊不甘寂寞，送到軍中也無妨。”沈銘揚無情的勾了勾唇，雖然他的軍隊不需要這種女人，但是若是有，送去，也未嚐不可不是嗎？
莫風低下了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