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寧然的話說得像抽他一巴掌那麼簡單,陸胤聽了又是氣憤又覺得可笑至極,可當玉寧然真正走到他麵前時,隻見他瞳孔驟縮,一股冷寒之感遍及全身……
“晨熹微!!”
他的聲音除了震驚,竟然還有顫抖。
晨熹微,玉寧然的母親!
玉寧然和她的母親長得很像,隻不過以前她還小,又深陷鬱結萎靡之中,整個人都暗淡無光,更不會有她母親身上半分張揚,但現在,她獨特的氣質讓她周身都氤氳著一層高貴的彩衣,恍惚之際,陸胤竟然錯認,以為他真的看到了晨熹微……
而聽到這話的玉寧然反應與他一般無二,甚至她都不明白她為何會這般激動,她一把拽起陸胤的衣領,“你知道我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陸胤的表情突然變得癲狂,他仰天大笑,笑得全身都在顫抖,笑得放肆至極,玉寧然心中又急又怒,雙手揪起他的衣襟,陸胤就這麼任她搖晃得像秋風中瑟瑟的枯葉,“你說啊!”
蕭眠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忙搶上前去隔開兩人,機智的貓大人早就一閃竄到白玉欄杆上,“嗯,今晚的夜色真美……”
“丫頭,你先冷靜一下!”鉗著玉寧然的雙肩,蕭眠有些焦急。蕭心卿、晨熹微、西鑰加雅,這三個曇花一現的女子背後一定隱藏了的驚天秘密,但他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應該知道。
“呼……”好半晌,玉寧然才長舒一口氣,目光漠然地拂開蕭眠的手,“我沒事了。”
“真沒事了?”
玉寧然嗯了一聲,轉臉再看陸胤。此時的陸胤沒了剛才的癲狂,隻是低低垂著頭,依稀能聽到他“喝喝”的低嘲……
她走近他,用再平淡不過的語氣:“十二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三美中,除了西鑰加雅還活著,玉寧然和蕭眠的母親甚至連一張畫像都沒有留下,這十二年,沒有任何人會描述那段過往,也沒有任何人再提及那兩個美麗的名字,她們就像被鐫刻在曆史的絕壁上的兩朵優曇花蕾,所有人向往著她們的美,但她們卻從未真正的綻放過。
陸胤一直低著頭,無論玉寧然怎麼問,他都一言不發,這個現象實在蹊蹺,連著讓蕭眠的心都揪起來。
風簌簌的吹著,發絲、衣襟都淩亂著,高台上陷入一陣詭異而無奈的沉默,好久,陸胤才開口,“你們走吧,陸王軍會退出嘉山要塞。”
他的話,充滿了疲憊和悲涼。
玉寧然不死心,提氣準備再說什麼,卻又聽他道:“我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誰也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你們走吧……”
突然,一抹金光從他的靈眼射出來,金色的單翼獅虎圖騰漸漸暈成一道詔令,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是那抹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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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陸王城外,漆黑的山道上,貓大人沒心沒肺地躺在蕭眠肩頭上睡著了,而兩人一前一後,氣氛變得微妙……
“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