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躺在床上,楊銘覺得後背都有些疼,於是慢慢挪著身體把自己撐起來。旁邊的兩位同學見狀也上來幫她,將枕頭立在床頭,讓她靠下來。楊銘人長得漂亮,平時在學校也傲氣些,跟女同學都不怎麼來往,所以同學關係並不好。這次要不是輔導員指定了兩個人來照顧她,估計沒人會主動來醫院陪她。
這時觀察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男人在門口冒了個頭,很快又縮了回去。楊銘麵對著大門,自然看得真切,於是對著兩個女同學笑了笑,“不好意思,今天麻煩你們。要不你們也先回去休息吧。”
兩個女同學都是那種來自農村的實在妹子,心眼和外表一樣實誠。“輔導員說讓我們呆到晚飯時間,有人換班再走。”
楊銘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就說我讓你們回去的,我這裏沒什麼事了,晚上也不用派人過來了。回去替我謝謝輔導員。”
兩個姑娘商量了一下,便點了點頭,一先一後離開觀察室。楊銘跟她們不是一路人,照顧了她大半天,三個人連話都沒說幾句,呆下去也很悶。既然楊銘主動說讓她們回去,她們也樂得早點交差。
等她們走了出去,剛才在門口探了個頭的男子立刻閃身進了觀察室。他並沒看病房裏另外兩張病床上的病人,而是向著楊銘的病床直接走了過來。來到床邊看了看掛在一旁的吊瓶,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在楊銘麵前坐了下來。
“怎麼?他還沒來?”
楊銘撅了撅嘴,沒好氣地回道:“你們怎麼打聽的消息,他剛好不在上海。”
男人斜了她一眼,“你懂什麼,就是算好了這個時間的,不然怎麼讓他心急如焚?他要是在上海,還不一定會來,可如果不在,就一定會來!”
楊銘這下真的不懂了,“為什麼?”
男人根本不想和她多說。女人的漂亮程度與她們的智商成反比,這個定律在楊銘身上體現得太充分了,否則也不至於在抓住吳辰非之後又把他丟了。這個蠢女人!
“你問那麼多幹嘛?說了你也不懂。你還是好好想想見了吳辰非該怎麼說吧。”
“我……我還能怎麼說,就告訴他我想他,我不想和他分開,為他我能去死。”楊銘討厭他跟自己說話時的那種傲慢和藐視,她是從小就被人寵愛的公主,沒被人當傻子一樣對待過。可自從認識了這個人和他背後的那個大哥,自己的噩運就好像被開啟了。
“你這女人……”男人的話音因為著急忍不住大了起來,不過他很快意識到這裏是病房,看了看旁邊的病床壓低了聲音,“你動動腦子好不好!”
楊銘白了他一眼,“切,你又不是女孩子,你怎麼會知道?”
“老子泡過的馬子,比你見過的還多。那人用什麼招對男人管用,不比你清楚?”男人不耐煩地瞟了楊銘一眼,對著她勾了勾手指頭,“過來,我跟你說。”
楊銘把身體向前探了探,他便附在她耳邊低語了半晌。楊銘聽著,臉上的表情一連幾變,等他全部說完,禁不住微微點了點頭。
男人見她似乎明白了,便站起身來,“你這次可別再失手了,記住我說的,不然別說我不幫你,你自己去跟大哥解釋。”
“知道了。”楊銘聽他提到大哥,不敢再跟他頂嘴,乖乖地應了一聲。
男人這才放了心,看著吊瓶已經打完,伸手按下了床頭的呼喚鈴。不一會兒,一個護士就進來了。
“這床的吊瓶打完了,趕緊給換藥。”
護士看了看吊瓶上的處方,疑惑地問道:“換什麼藥?沒了呀!”
男人急了,“什麼叫沒了呀?她割腕啊!趕緊的,換上藥,哪怕隻是葡萄糖也行,快去!”一個割腕的自殺女孩,在醫院要是連吊瓶都沒有,那還有什麼效果呢?
“加藥我們護士說了哪算啊,你去找大夫。”護士白了他一眼,覺得這男人怪怪的,哪有像他這樣的病人家屬啊?
男人二話不說,推門出去找到大夫。不一會兒,另一個護士拿著兩個吊瓶走了進來。“葡萄糖加鹽水,你可以滴慢一點,能打半宿!”說完,極不耐煩地給楊銘換上。
楊銘看了看護士身後的男人,對他點了點頭,那人便走出了病房。
沒過多久,觀察室的門聲一響。楊銘立刻向門口看去,隻見吳辰非緊皺眉頭,腳步沉重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