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喙說到此處,表情異常悲憤,“我們又仔細研究了一下當日取回的心法,最終才發現那並不是觀主的親筆,隻是模仿的筆跡。觀主不可能加害皎羽,隻可能是那烏虛從中作梗、動了手腳。我的功力不足,無法幫她化解,是以也曾到長鬆觀找過你,可幾次都被烏虛發現。今日終才尋得,引你來救她……”
皎羽臉色慘白地揮了揮手,“是我太過大意,才著了烏虛的道。”
吳辰非聽言臉色一凜,他將皎羽扶住坐起,自己在她的背後坐下。雙手延力拂過皎羽的經絡,發現其中幾無靈氣存在。他又迅速轉入氣海探查,一探之下大驚失色。皎羽的丹田氣海已經殘破空虛,其中除了上午吸入的靈藥靈力之外,她自身的靈氣已經少得可憐。
五行缺二,陰陽失衡,皎羽的兩千多年修行幾乎全部被廢。
吳辰非收回內探的靈力,神色緊張。
“虯喙,你在這裏看護皎羽,我必須回長鬆觀求師祖靈智真人出手相救。我現在的道行救不得她!”
“觀主……觀主他回來了?”皎羽聽到吳辰非要求靈智道人來救,心中一陣激動。第二任觀主雖然與她的交情沒有老觀主深厚,但他寬容大度,也算於她有恩。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情況,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是!”吳辰非柔聲說道,“觀主昨日剛剛回來,我這就去請她。你定要咬牙挺住,我去去就來。”
吳辰非說完,對虯喙重重地點了點頭。皎羽現在的情形已經不能自保,連鬆林中的狐媚都能輕易加害於她,他必須讓虯喙承擔起保護她的責任。
交代完這一切,吳辰非提起靈力,手掐指訣使出風行訣,向著長鬆觀的方向飛奔而回。由於心情急迫,他使出了全身力氣,到達觀中靈力已消耗小半。他沒有停在前院,而是在後院門口落下身形。剛剛站穩,就欲向觀主的院子拔腳狂奔。正在這時,眼前一聲怒喝,讓他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孽徒!站住!”
吳辰非抬頭一看,隻見烏虛道人帶著兩個小道士,正站在他的麵前。
“弟子見過師傅!”吳辰非對這個師傅本就並無好感,今天得知他暗中動手腳害了皎羽,就更是憤恨不已。可現在不是和他計較這件事的時候,快快找到觀主搭救皎羽才最要緊。所以吳辰非還想以禮相待,不於他多做糾纏。
“跪下!”烏虛道人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語氣越發重了。“你自早晨外出挑水,便人影不見。現在從何而來?意欲何往?”
吳辰非上午外出挑水,一個多時辰還沒有回來。觀內中午無水做飯,便派人四處尋找。直找到湖邊才發現水桶還在,吳辰非的人卻不知去了哪裏。烏虛一向對門人嚴苛,吳辰非又是他的徒弟,出了這樣的事他怎會輕易放過他?
見他雖然下跪但半天不回話,烏虛的怒火更加旺盛。“玄青,你是想讓我把你逐出師門嗎?”
吳辰非入觀,是以烏虛道人徒弟的名義進來的,因此並未出家。如果烏虛將他逐出師門,也就意味著他就被長鬆觀逐出,今後也不得再在這裏修行了。
吳辰非聽他說出這樣的話,內心自是焦急。可現在人命關天,顧不得其他的。“師傅,弟子之錯稍後我自會找師傅,任何懲罰玄青都會領受。現在弟子有急事求見觀主,望師傅放我過去,待事情辦妥任師傅隨意處置。”說完,一個頭重重磕下去,額上的血滲了出來。
“孽障!”烏虛聽到他的這番話,暴怒不已。“你已觸犯門規,不思悔過,竟然再次頂撞為師。貧道是再也容不得你了!”
說完,對著身後兩個道士說道:“把他趕出山門,從此不得再入長鬆觀。”
兩個道人雖然愣了一下,可還是走上前來,一左一右拉住吳辰非就往前院走。吳辰非心中大急,微一用力便掙脫兩個道士,抬腿就往後院跑。
“就憑你也膽敢在觀中撒野!”烏虛冷喝一聲,抬手便是一道真力激射而出。吳辰非沒有防備,直接被打在後背上,一口鮮血直噴而出,隨後人也撲倒在地。
“拖出去!”烏虛再次向兩個道人喝道,二人再次上前,作勢欲抓起吳辰非,拖出長鬆觀。
不料吳辰非伸手在石磚上一拍,人就貼著地麵飛了出去。烏虛見狀再次出招,延出的靈力形成一個屏障,橫在吳辰非的麵前。他的頭撞到屏障,就如撞上了鐵板一般,發出咚的一聲巨響,人也隨之軟軟地癱倒在地上。